带着种种疑惑的夏安依然跟随着队伍行走。
“结阵。”突然,有一声空明苍老的声音在他们所处的整片地域响彻起来,整支庞大的队伍慌乱了片刻,便人人展露兵器,数百双眼睛游离四周,人人充满了警惕,如临大敌般。
结阵二字一出,藏躲在树种的人手中掐着同样的手决,随着手决定格,一条条幽绿线条从树底蔓出,犹如条条青蛇,快速的游窜在地面上,十多株大树荧光相接,将整片地域包围起来,地面上的纹路也同时织出了一副刻印在地面上的图案。
“阵法。”夏安惊呼,面带喜色,南宫舞口中的二爷爷越是强大,就证明他们被救离的机会越是大。
在这时,南宫孤廖冰冷出声:“没想到一生光明磊落的大长老也会做出埋伏这等不齿之事。”
语落,四周依然一片静谧,突然,前方一株大树浮出一张老人的面容,老人逐渐从树中脱离出来,只见来人年迈古稀,须发皆白,廋骨嶙峋,半眯着双昏昏打盹的老眼,仿佛轻风一拂就能将其刮倒,看来状态极差。
大长老出现后,咳了两声才有气无力的回应:“你们这帮贼子,老夫只要一日不死,就不会眼看着你们祸乱南宫氏族。”
“二爷爷,二爷爷……”南宫舞激动的连声高呼着,小小的身子连连蹦跳,从队伍中探出脑袋,让前方的大长老看见。
大长老看着她,微微点着头,惨白病态的老脸露出和蔼的笑容,这时,南宫孤廖说道:“恕孤廖直言,您的身体旧日不适,想来往后的时日也更加的珍贵,为何不安息休养?非得出来趟这趟浑水?要知道现在朴大人可是有墓中人相助,凭您老的实力,应该不能力挽狂澜吧?”
大长老连连摆着褶皱的老手,轻咳两声说道:“就是这把老骨头快没了,老夫也不想临死之前看着你们这帮贼子祸乱南宫氏族,你若还是我的好徒弟,我也不要求你相助南宫氏族渡过此次的危机,只求你将舞儿放了去吧。”
南宫孤廖闻言并无作答,微伏着脸似在犹豫,久久没能做出答复,大长老继续说道:“你出师啦,老夫教给你的,这么多年不知你忘了多少?”
南宫孤廖面色一紧,明白大长老的话中有催促的含义,再次考虑了片刻,他才大喝出声:“将两人带上来。”
一言出,立马就有人依然行事,将南宫舞与夏安两人缉拿上前,南宫孤廖叹出口气:“您老应该明白身在其职就得谋其政,孤廖既奉命行事,此次又将小姐私自放走,这就当最后还当年的教导之恩吧。”
大长老点点头:“好,此事过后,我两彻底的再无瓜葛。”
“不!”
南宫舞突然大喊,指着身旁的夏安,慌张急促的说道:“二爷爷,还有他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言出,几人同时蹙眉,大长老沉凝着老脸,他收的祈求的确是要保两人无恙,可关键是他现在并无把握从南宫孤廖的手中将两人带走,能放一人是往日的恩情,留下一人也好给南宫孤廖交差,若是两人都带走,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取舍之下,总是需要有人出来牺牲。
两方气氛陡然凝滞,这时夏安出言道:“南宫舞你走吧,如果我也走了有人会不好交差。”
南宫舞掐腰哼道:“你要不走我也不走,要是只能走一人就你走,刚才你已经做了一回替死鬼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别说姐姐老欺负你这小矮子。”
夏安闻言气的咬牙切齿,嗖的一声,飞快的伸出一手,按在南宫舞的俏脸上挤压着,恶狠狠道:“你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我的每次决定你总会跳出来跟我唱反调,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了?”
南宫舞拍掉他的手,横眉瞪眼,红唇皓齿快速嗡动:“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你每次的说的话都与我心里的意思相反?你绝对是上天派来跟我作对的,你要死了我找谁去没完?所以替死鬼一人当一次,这次轮到我,轮不到你假惺惺装好人。”
夏安就连呼吸都变得絮乱,仿佛自己跟南宫舞总有纠结不完的问题,无论大事小事总会相争相推,永远没有一致的选择,说再多也是废话,因为没人会服气。
大长老在一旁看着,似乎明白了南宫舞的坚决,悠然的叹出一口老气,老眼又扫往南宫孤廖,正好南宫孤廖也一直看着他的决定,两个人老成精的家伙面色不变,甚至连眼色都不动,但就是这样,两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
大长老突然一把推开南宫孤廖,将夏安与南宫舞两人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竭斯底里的大喝:“森竺魍魉阵,起!”
猝不及防的南宫孤廖趔趄几步,定了神后,发出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既然您这么贪心,那就怪不得我了。”
语落,他拔出身后的剑往大长老劈砍而去,这时刻印在地面上的阵法突然光芒大盛,一株老树拔地而起,为大长老挡住了这一击。
躲藏在树中的十多人也展露了出来,此时他们手中捏着一个相同的手决,漂浮在树顶之上,周身流淌着绿莹莹的光罩,阵法以他们盘踞的角点为中枢,超控着整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