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手下人恭恭敬敬的应了,掏出钥匙解开锁,“咣当”一声敞开了门。
夜色下,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至。
秦婉如美目怔怔的望向车厢里,霎时泪眼朦胧,精神近乎崩溃:“对......对不起,都是......都是我害了你啊......”
她身形一晃,瘫软在地,禁不住嚎啕大哭!
大货车的车厢正中央,用粗麻绳直挺挺的吊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全是凝固的血痂,在昏暗的阴影里,犹如鬼魅!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也不知道这人受了多少折磨、多少伤害,已然血肉模糊,都有点儿分辨不出一个人样子了!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秦婉如内心深处,又懊悔、又痛苦,只觉得心脏都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这是我的事,同他没关系,你们把他放了!”
她无比确定,中海张家的第一打手雷刚,就是恶魔、就是厉鬼!自己下午才刚刚同夏安分开,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就变成了这般恐怖的模样......
张凯同张轩两兄弟彼此对视,心满意足的拍着巴掌狂笑:
“哈哈哈哈,雷刚!你做的不错!本少很满意,重重有赏!”
“姓夏的,你不是猖狂么?你不是牛逼么?你再给本少装一个瞧瞧?完蛋了吧?”
“哼,敢同本少抢女人,这特么就是你的下场!雷刚,别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再给我好好折磨两天,有什么花活儿全都用上!”
“是,大少尽管放心!我这里还有不少手段呢,也就是为了今晚让秦小姐开开眼,才没做得太粗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婉如再度望向了那吊在车厢里的血人,倾听着对方痛苦的低低呻吟,泪水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潸然划过惨白的脸颊。
“你们放了他,快放了他!”她的身体好似触电一般剧烈颤抖,“我求求你了,放了他!这件事同他没有关系,无论有什么要求,我通通答应你!”
身后的嘲讽声停止了,张凯的声音满含狠戾:“贱人,你不是要解除婚约么?”
秦婉如拼命的摇晃着小脑袋,泪水已然模糊了视线:“不,我愿意嫁给你,只求......只求你放了他!”
事已至此,为了夏安,她甘愿牺牲所有。
“妈的,你这个被人玩儿过的烂货!”张凯恶狠狠的骂,扬起的巴掌停在了半空,忽而又嚣张的咧嘴笑,“本少想要你的人不假,但本少更想要的,是你们秦家的产业!我不打你,至少今晚不能打你。
我要让你漂漂亮亮的出席在家宴上,对我千依百顺、阿谀奉承。等你过了门,呵呵,本少那里玩具很多,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秦婉如牙齿咯咯打战,嗓音艰涩:“你......只要你放了他,想怎么样,随你!”
“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听明白了么?”张凯的脸颊扭曲,显露狰狞,“家宴过后,你要留下来伺候我。将我伺候舒服了,兴许我开开恩,就放了你这相好呢。”
秦婉如满心屈辱悲愤,但她想到夏安承受的痛苦,却不得不重重点头:“好,全依你!”
张凯满脸兴奋,连尚未彻底痊愈的伤势都顾不得了,手舞足蹈:“哈哈哈哈!贱人,你的骨头不是很硬嘛!跟本少斗,你还差得远呢!”
秦婉如默默承受着侮辱,再度偏过布满泪痕的精致俏脸,呆呆愣愣的望向了车厢里:“夏安,对......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中海的水,太深了太深了,我不该将你扯进来。
如果你以后平安无事,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更不要来找我......我们......就这样吧......”
话音落下,她呜呜哭着,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往前跑,就好似要将所有烦恼、所有悲苦全都抛诸脑后。
直至,她头昏眼花,撞进了一个人怀里,然后在耳畔炸起了熟悉的嗓音:“呦呦呦,主动投怀送抱啊?今晚这待遇非同一般嘛......”
“嗯?”秦婉如抬起小脑袋,拼命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直勾勾盯住了夏安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
棱角分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潇洒意气。
甚至于,此刻对方脸上那浮现而起的贱笑也不那样讨厌了,变得如同阳光一般明媚,令人心醉。
只不过秦婉如这种目光被夏安瞧在眼底,毫无疑问成了满含崇拜的星星眼。引得他笑得更加不要脸,将秦婉如软绵绵的娇躯紧紧搂在了怀里:“这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藏猫猫玩儿了这么多天,跑不掉了吧,哈哈哈哈......”
秦婉如满脸懵逼,彻底凌乱,只觉得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她被夏安搂抱的有点儿呼吸急促,忍不住酡红了俏脸,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嘤咛,而后下意识的扭过了小脑袋,望向身后的大货车:“你......你在这里,那车里的人是......”
夏安用一只手勾住秦婉如纤细的柳腰,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瞅着对面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家伙,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几个傻逼,在这儿瞅啥呢?等你亲爹啊?你亲爹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