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顿时来了几分兴趣。
这个符望倒是有趣了,为何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他在防着谁?
姜芃姬坐在上首深思,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符旸去世之后,他的旧部被孟氏收拾了,还是被朝廷弄回去了?”
似有一道灵光穿透了孟浑的大脑,豁然之间开朗起来。
“符旸的旧部还在符望手上。”他斩钉截铁地道,“臣记得很清楚,那些旧部起初被孟氏暗中控制起来,后来不知为何又调动到符望手下……主公是怀疑,符望投奔孟氏,另有隐情?”
姜芃姬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战场上切忌感情用事,管他符望为人如何、投奔孟氏是不是另有隐情,他对我们来说只有一个身份——敌人。既然是敌人,无需深入了解他的苦衷。”
人是感性动物。
一旦觉得某某人做事有隐衷,不知不觉便会对此人产生同情、怜悯或者认可的情绪。
搁在平时还没什么,放在战场上却十分致命。
“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过了嘉门关,我们人少,不可强攻,唯有智取。”
论战斗力,姜芃姬一人就能吊打符望,但人家符望作为敌军大将,怎么可能与她单打独斗?
他们占据嘉门关的险峻优势,若是固守不出,采取稳妥的严守策略,姜芃姬损耗不起。
丰真道,“主公,依臣之间,倘若符望投奔孟氏真的有隐衷,倒是可以想办法策反游说。不管这个隐衷是什么,至少表明他与孟氏并非浑然一体,二者貌合心不合,正好能利用一番。”
姜芃姬眉梢一挑,用眼神示意丰真继续说下去。
“真这里正好有一计,兴许能用一用。”
丰真露出胸有成竹的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说来听一听。”
丰真说道,“主公可派人游说符望,同时暗中盯住卧龙郡残部中混入的细作,瞧他何时与城内接触。在符望看来,我们应该没有发现细作,所以他们极有可能故技重施,下药夜袭。夜袭当日,我方再次遣派使者过去游说,以此消除符望等人的戒心。等到夜间,符望带兵夜袭,我们便事先设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能生擒符望,再好不过。”
姜芃姬听了深思不断。
丰真的计策是个好计策,将符望反套路的可能性极高。
不过……饶是夜间反偷袭,他们要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痛。
算上柳佘的兵力,姜芃姬他们也才三万人,根本耗不起。
她表情冷漠地用手敲打桌案,想了一想,道,“子实这个计策不错,但……我还想添点儿。”
丰真拱手道,“洗耳恭听。”
“设伏诛杀敌人,夜间漆黑,一番混战下来,免不了死伤惨重。”姜芃姬语气平淡,但她说的内容却令人隐隐打了个寒战,“所以,便要在设伏的内容上做点儿文章。派遣人手挖隧道通向营外,暗中运输干枯易燃的物件藏于各个帐内,等敌军来了……一把火烧了他们。派遣精锐兵卒藏身隧道,等敌军阵型大乱之时,再冲出来将其歼灭……你们以为,这样如何?”
众人噤若寒蝉。
自家主公……真是够狠。
丰真拧眉道,“若是挖隧道,动静太大,极容易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