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过去,当李知行终于把旅行包、酒坛、铁檀重剑搬上三轮车,累的一身虚汗。他拿毛巾擦一把脸,苦笑着说:“呵呵,要是大师兄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一跳吧。”
他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在几天前就把轮胎的气打满了,要是现在再让他摆弄打气筒,估计今天就不用上路了。
解下金丝白绫放进裤兜,艰难的把车推出棚屋,看着周围一人多高的草丛在微风吹拂下沙沙作响,心跳不争气的快了几分,“这时候要是从草丛扑出来哪怕一个僵尸,我的小命可就算交代了。”想到这里,急忙奋力推车。
田坎上满是烂泥,李知行每一脚落下都会“啪叽”一下陷进泥里,只走几米,一双鞋就灌满了黄泥汤,他只想赶紧回到路上,也顾不得鞋里那种被人塞了几十只泥鳅般的恶心感觉,在让人鼻酸的土腥味中奋力推车,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李知行离路口越近,心里就越发紧张,十米,五米,三米!等他终于气喘吁吁的冲出田野踏上同样泥泞的土路时,那种从死神镰刀下逃脱的兴奋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放声大吼,死不可怕,可被僵尸活活咬死真是太可怕了。
坐在三轮车上,脱下鞋把里面的泥水倒干,看着脚下泥泞的黄土,想了一下:“这烂泥路还是别穿鞋了,要是王教授这双鞋泡坏了,也不知道到哪里才有得换。”把鞋放进车厢,喝口水朝前骑去。
他白天骑车晚上休息,挨了两天,泥泞的土路变成满是裂纹的水泥路,原本的低烧转为高烧。
到现在,李知行已经一天一夜粒米未进,他连周围有没有僵尸都不知道看了,哪里还会记得生火做饭?只是凭着常年习武的坚韧意志硬撑着往前骑,也不知骑了多久,只觉得天上骄阳似火,晒得他脑袋发胀,胸膛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浑身都抽搐起来。
“我好渴,我要喝水。”他想要去车厢里拿水壶,哪知道刚一转身,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睡梦中,李知行仿佛又回到了地狱,这次项羽没有出现,他直接被几个小鬼放到了烤架上像烤乳猪一般翻烤,热的他好不难受。
忽然!他的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那声音就像是海浪席卷而来,摧枯拉朽,他很好奇出了什么事,侧过头朝上看,只见一道瀑布从天而降,巨大的水流哗的一下倾泻到他身上,冷的他打个哆嗦。
在睁开眼,就见身前一个穿着白色圆领衬衫,齐肩短发,鹅蛋脸上长着一些雀斑的年轻姑娘,正抓着水壶底部往自己嘴里倒水。
短发姑娘看到他醒了,高兴的说:“爷爷,张大哥,他醒了,他醒了!”
“轻点声,别把丧尸招来。”一穿着黑色背心,后背宽阔,胳膊上全是腱子肉的壮汉说,“你摸摸他发烧不?”
“丧尸?”李知行正要问丧尸是什么,额头一凉,就听短发姑娘说:“还有一点烧。”
壮汉点点头,“那就继续绑着,别让他把咱们都给害了。”短发姑娘点点头,关心地问李知行:“你还要喝水吗?”
“嗯……谢谢……”李知行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辆驴车上,后面还跟着四辆驴车,自己的三轮车就挂在第二辆驴车后面。短发姑娘闻言又继续他喂水。李知行直喝到体内火气尽消,才摇头示意不喝了。
短发姑娘笑着说:“你可真能喝,都快赶上驴子了。”
“多谢各位相救,在下李知行,不知……”李知行想坐起身,紧随即翻倒,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拿粗绳绑着,心头一沉,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吗?”
短发姑娘笑着摇头,说:“你别担心,我们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才把你绑起来的,等你烧彻底退了,我马上把绳子解开。”
李知行听的纳闷,心说:“发烧要绑起来?我还从没见过谁家是这么治发烧的?”忽然看到角落的那个酒坛,立刻想到:“是了,他们是发现那个酒坛里全是黄金,想据为己有,打算把我绑到僻静的地方杀了。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是见我突然醒了,怕我嚷起来将警察招来。呵,你们以为一条粗绳能绑的住我?太可笑了。”当即决定不动声色,打算等体力恢复后挣脱粗绳跟他们好好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