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面容冷酷,冷哼了一声问:
“我问你为何行军拖沓,你一口一个驸马,一口一个为难?张校尉,若是按照你那没有私心的军规,此时如此答非所问,顶撞上司,该当如何啊?”
张固眼睛晃了一下,咬着腮帮子没有吭声。
已经将甲都挂在架子上的肖二蛋转过了身来,讥讽地说道:
“我听说了!张校尉喜欢让人自扇耳光,是不是真的?”
张固听闻,抬起眼睛来不服气地看了肖二蛋一眼,余光瞟见了谢元冷酷的眼神,就又低下了头去。
他是不服气,不愿意,可是谁让人家是驸马,是中郎将,比自己身份职位高呢。
谢元侧了一下身子,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踱着步子。
她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
“你放心,我治下从没有让人自扇耳光的规矩。只是你们归了我治下,还能不能继续做校尉,我要考教之后再做决定。”
她这个话一出,那三个人都震惊地看向了她。
谢元接着说:“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大比,校尉比排兵布阵实地操练,如果不合格就降为卫长,卫长比武艺比冲锋,如果不合格,就降为伍长。”
谢元的声音铿锵有力,每吐出一个字,都好像在这三个校尉的心上订了个钉子似的心慌发凉。
另外两个人能被拨过来,本来就是不受宠的,他们只是惊慌,但是不敢出声反驳。
而张固却一向仗着自己的姐蛮横惯了,说道:
“老子是凭着军功升上来的!你凭什么说夺了就夺了!”
谢元面无表情,十分平静地看着他,问:
“张校尉,你慌什么?你如果能过关,自然还是校尉。难道说,你自认为本事不济,竟没有一项可以拿得出手的?”
“你!!”张固听闻慌乱的看了看旁边,见另外两个人都装作没有听见,微微地低着头,不反对也不出声。
他着急地对着另外两个人说道:
“你们倒是说句话呀!咱们打了多少仗才做了校尉,凭什么他说句话就夺了?!!合不合格的还不是他一张嘴的事情!他这么说,不就是想要用自己的亲信换掉咱们吗?!!”
那两个人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谢元,还是没有敢出声反对。
谢元勾起了唇角冷笑了一声,说道:
“张校尉放心,既然是大比,大家伙儿自然都在。我们有块地方专门做此用处的。山丘上做看台,看起来清楚的很。到时候合不合格一目了然。绝不会存在我冤枉谁的事情。”
谢元用冷酷的目光又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回去准备吧。明日听集合号出营地。”
“是。”另外两个人小声地应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出了营帐。
张固留在最后,低着头不说走,一直咬着牙较着劲。
谢元转了一下身子,冷声问道:“还有事?”
张固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撩了衣摆往地上单膝一跪,抱拳说道:
“将军,之前是我不对,目中无人口无遮拦的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那都是因为我从前没有见过你,听旁人风言风语多了,所以才有了误会。
今日一见,解将军与传闻中完全不同,文武双全,着实令人钦佩。张某知道错了,还请解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属下一般见识……”
他顿了顿,见谢元站在那里,一双皂靴就在眼前一动不动,头顶上也没有听见回应。
于是他咬了咬牙,直接将另外一条腿放了下去,双手按地,跪地磕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