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将军,我知道错了,请将军饶了我这一回。”
他俯着身,将额头挨在地面上,半天都不敢起身。
这时只听谢元的声音冷冷地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我说过了,不是针对你。这是军务!”
她说完,声音又低沉了许多,带着明显的厌烦和恼怒:“……回去准备吧,我不喜拖沓的人,滚!”
张固整个脸都憋红了,是因为自我折辱的羞愧,也是因为愤恨。
他不甘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地转身出去了。
……
第二天,谢元骑着马带着部队,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十里外的丘陵地演习对练。
谢元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伍,还有包括李欢实在内的四个营的校尉,他们的亲兵、传令兵,等一干人等都站在了山坡之上,看着山下的士兵阵列。
坡上旌旗摇曳,谢元全副铠甲的骑在马上,看着下头的四个营的方阵,说:
“差不多了,号角擂鼓手,传令兵令旗,除了武器不能杀人,跟战场上对峙杀敌之时,没有什么区别,开始吧。抓阄。”
谢元回营之后,等待人员补齐建制的那三天也没有闲着。
她将“财神爷”周免从一营的司军,升了军曹,这一点没有人有异议。
只是原先谢元带着的那个营的校尉的人选,底下那几个卫长着实较量了一番。
当然,主要是一卫的卫长克三德和四卫卫长李欢实争得较为厉害。
最后,是谢元拍板,说克三德勇武有余,计谋不足,将李欢实定为了校尉。
克三德最后也认了,心服口服。
此时,就是军曹周免端着抓阄用的纸条,挨个走到了四个校尉的身前,让他们抓阄。
李欢实第一个,张固排在最后。
周免颠了颠饭钵里头的四个纸条,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谢元。
见谢元一心看着山丘下头的队列,并没有看他们,他才放了心。
他将饭钵往李欢实的身前一伸。
李欢实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边伸出了手慢慢地放在了饭钵里。然后眼睛就斜了一下旁边,意有所指。
周免心领神会,故意吊儿郎当的换了一只脚,闭了一下眼睛给李欢实递了个让他放心的眼色,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快点!抽完了赶紧打,他娘的都憋了快半年了!”
周免迫不及待地语气是真的。
他们早就想好好教训一顿那个张固了出气了!让他一直诋毁他们,诋毁他们解将军?!
无论如何,也要让李欢实跟张固抽到一组里头。
到时候他娘的往死了揍,人人有份,人人解气!
周免一边端着碗移动,一边想:还是他们解将军英明神武,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让那个张固再嚣张跋扈,再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