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实先抓了阄,打开来一看写得是个“双”字。
他不知道周免是怎么安排的,所以看了一眼就直接将纸条握在了手心里头,瞟着眼睛看向了后头。
后头那两个人抓了出来当即就拆开看了,两个人一对,同样也是“双”。
四个人三个都是双……
李欢实瞟见了之后立马心领神会,直接将那纸条一揉,塞进了嘴巴里吞了下去。
让另外那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挨着李欢实的那个校尉不禁问道:
“你怎么吃了?”
“我就喜欢这个味儿,你管的着吗?”李欢实站的笔直,脑袋都没动,直接板着脸翻了个白眼。
问话的人干咽了一下口水,又看了一眼前头的谢元,再也没说话。
谁让人家是嫡系呢……他们这些外来的还是少说话的好。
正在此时,端着饭钵的周免又换了一下手,故意吊儿郎当地走到了张固的跟前,斜着嘴巴表情夸张地问:
“就剩最后一个了,还用抓吗?你的对手是李欢实。”
周免平时绝不是这副样子,他年纪大,做的又是收点粮草装备的活儿,人很细致,也稳重,而且对谁都很随和自来熟,很会跟人搞好关系。
可惜谢元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这些人被这个叫张固的货整得太厉害了。
简直就是精神和皮肉的双重折磨,动不动就说他们是废物垃圾,说他们散漫无军纪,逮着机会就又罚又打。
周免因为是司军,人又会来事,受的罪还算是少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忍不了了。
以前是迫不得已,只能那么忍气吞声地受着,现在谢元回来了,他们有了主心骨,有了靠山。
谁还怕他?
于是一向稳重细致,会做人的周免,触底反弹,恨不得自己直接狂成一个“二流子”。
周免举着碗,歪着嘴咬着牙,一只脚还在地上不安分地点着。
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固的眼睛,心里头恨得牙痒痒。心想:他没有直接上手打他一巴掌,已经很克制了。
张固心知肚明,直觉得对方在抓阄的这件事情上做了手脚了,要不然前头那个李欢实不会吞了抓阄的纸条。
他看了一眼左前方的谢元,谢元也正好扭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眼睛中透着些不耐烦,又将目光收了回去,接着看着山丘下头的方阵。
张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为什么不抽?万一你们做了手脚,四个全写了“双”呢?”
“那就重新抓!”谢元突然高声发了话,声音果断利落。
她坐在马背上的姿势很放松,但是扭过头的一瞬间,丹凤眼带着冷厉的威势,不由地让人心头一紧,
她冷冷地看了张固一眼,声音低沉:“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拖沓。”
张固惊慌地眨了下眼睛,这才伸出手去,将手伸进了钵里拿了出来。
周免突然惊慌地一伸手,按在了张固的手上,一副要阻止他打开的样子。
张固得意的冷笑,可是这笑容还没有展开呢。周免就松开了手,表情轻松地说:
“逗你玩呢,你看你那个表情……切!”
张固低头展开一看,只见白色的纸条上,赫然写着一个字——“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