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这姑且只能叫做好心提醒,你可别不放在心上,一定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沈筠上前一步,虽然在身高上她处于劣势,足足矮了一个头,但她身板挺立,眼神坚定,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竟然连虞恣都为她侧目。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礼后兵?”沈筠补充道,“我们博弈之前,我事先通知你让你有所准备。”
“你是来宣战的。”虞恣潇洒地展开纸扇,摇动几下,“既然打定主意要兵戎相见,何必多此一举?”
他说的对,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五年来,每一件事都在她的预料之内,她总是游刃有余的生活。
舒适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人就变得沉醉不知归路。
国家大事和她无关,公司的事情能推就推。
沈筠抬头看着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抱着同归于尽两败俱伤而不是必胜的信念。
“大冬天的你扇什么扇子?你不冷人家就不冷吗?”沈筠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急转而下的语言,暴露了她的虚怯。
虞恣粲然一笑,还真就乖乖把扇子收起来搁在一边,他的视线落在虞成蹊身上。
“皇兄,你穿这些多,难道不热吗?”
虞成蹊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偷偷看了一眼沈筠,笑眯眯地对虞恣说:“习惯就好。”
什么时候这个人学会委曲求全了?
虞恣真的怀疑这对夫妻是上门来耍嘴皮嘴功夫的,一个放心大胆挑刺,一个一心一意只管配合。
他拍落肩头的白雪:“战书我收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皇兄一路走好,慢走,不送。”
小姑娘本来准备离去,不知为何,又转过头来,虞恣见状礼貌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我弱小好欺负,只能依靠男人的力量?”
“嘻嘻,凭借明启集团吗?它现在已经是别人的盘中餐了。”虞恣如此回答。
沈筠淡然一笑,她就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虞恣。
如果之前她还有所犹疑,这一个她却异常坚定、清醒。
虞恣听到她的回答:“不,凭借盛安。”
她的自大让虞恣瞬间乐得开怀,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
“你觉得盛安会为了你一个小虾米……不对,你和林行关系不错,但他可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
“更何况现在掌握盛安集团命脉的那个人人……应该叫林岩才对吧。”虞恣好心提醒道,“虽然他曾经是你的下属,但现在应该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吧。”
眼前的小姑娘完全没有被人戳穿之后的泄气、恼怒,反而收敛了周身的火焰,变得温和从容。
“如果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局呢,如果我才是那个一手创建盛安的人呢。”
这本来是天方夜谭的一句话,但她嘴角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却也有几分说服力,虞恣变得不那么笃定。
他斜眼看了虞成蹊一眼,虞成蹊在他的目光中点点头。
呵,明白,了解。
他就说皇兄怎么就想娶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原来深藏不露呀。
盛安,是块肥肉,还是让人垂涎三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