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恣笑着又重新坐下来,既然人都得罪了,补救又补救不得,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就不打自招了。”虞恣嘴上说教,整个人却朝向着虞成蹊。
“既然我的底牌都亮了,不如给我个机会,说说我眼中的五殿下。”
“哦。”他声音拖长,一闪而过的阴冷说明他心中不喜,但他抬手枕在脑后,“洗耳恭听。”
沈筠站在原地,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润泽而又清晰:“一个基因组合体,在这个阴暗冰冷的皇宫里无依无靠孤独寂寞的长大,夹缝中生存的你应该不是个简单人物。”
“虽然皇宫是个残忍的地方,所到之处都是砂砾,到你不是最擅长隐忍吗?
是什么让放弃步步为营,鼓起勇气你铤而走险的迈出第一步?是那个第一个被你杀死的人吗?
是个女人,对吗?她身份应该不高,可能只是个宫女。
只有女人……愚蠢,但是有时候却能故作高深的说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她一定没有想要,会把你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感受到他的凌冽,沈筠却更加淡然,一个残忍的男人却不能无动于衷,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
沈筠莞尔一笑,继续说:“国王、皇后、皇子、公主、大臣、甚至是宫里的侍从,他们躲在暗地里互相撕咬对方,但表面上却相安无事。
他们都厌倦了这种野蛮,于是找到了一种高雅的博弈方式。而你就是他们都想争夺的那颗棋子,一枚看似用起来得心应手的棋子。
虽然谁都清楚你的心思,但是都自负的以为能永远把你捏在手心。
你也正好借此机会积蓄力量,希望能反棋为主,成为操控棋子的人。
兵行险招的像一个亡命之徒,但是胜在果决。
这就是你的人生,阴冷黑暗没有一丝阳光,唯一透过来的那丝温暖,也已经被你亲手扼杀。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啪啪啪,虞恣拍掌:“精彩,精彩,说得很精彩。”
眼神赞赏的看着沈筠,围着沈筠转上半圈,好似在刮目相看:“猜得没错,我杀死的第一个人是个女人,她的名字叫阿双,一个很笨很蠢的女人。但却是第一个仰望我的人,我很享受那种被人瞩目的感觉。“
“你说得对,女人有时候很蠢,有时候又说些高神莫测的话,虽然总是糊里糊涂、云里雾里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叫做振聋发聩。”面对他赞赏的人,他不介意多说几句。
“她是这样的你也是这样的,期待我们的对决,希望你不要太早陨落。”
不要误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不能太真心了。
他的眼神再次落到虞成蹊身上:“当然皇兄他改变不了什么,他是强大,但他也有自己的软肋。”
“我不是他的软肋,当然我也不是他的盔甲,你若是想要打败他,只有正大光明的与他对决。”
虞成蹊站到她的身边,他未发一言,但存在感极强,有他在的地方,人们便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因为信任或者警惕。
此时他安静地站在沈筠的身边,看得出来他对身旁这个小女子的在乎。
如此,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沈筠看穿了他的心思:“倘若你想用我来要挟他,他也绝对不会放下武器;但是在我死后,他会将你碎尸万段。”
沈筠侧头,虞成蹊的目光也刚好偏转过来,十指紧扣,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骄傲:“我也是同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