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他的性命,他国王更希望足下的土地得到庇护。
只是虞成蹊眼底的危险的意味让他保持着开口的动作,旋即一抹惨淡的笑中容勾勒出来,里面混杂着几分心酸。
这可是他亲儿子呀!
“安。”因为心思过重,嗓音里不由得也带出了些复杂的情绪。
腔调中的异样被外面严阵以待的军队头领捕捉到,他抬起古铜色的右手。
身后的士兵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而那些翘首的仆奴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用力捂紧自己的嘴巴,不敢在着紧要关头出了岔子。
“退下,深更半夜吵什么!”国王补充道,随意的一句话,带着无限威仪。
“小点声。”虞成蹊从旁说道。
头领的迟疑在听到虞成蹊的声音时不翼而飞,古铜色的右手垂下化为拱手姿态:“臣等告退。”
此话一出军队继续巡逻,而那些腿软得一塌糊涂的仆人也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踉踉跄跄逃跑似的退出福宁殿。
虞成蹊两手插进裤兜,挑眉看着杨秣,那样子似乎在问:“怎么还不动手?”
杨秣的鹰眼中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悲哀,狂躁的怒吼道:“现在还杀个锤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来坏事的。”
看得出来他情绪有些失控,脸皮下好似又什么东西在使劲往上顶,他极力隐忍哭腔的样子是他最后的倔强。
虞成蹊主动走到他身后不去看他的表情,可没想到正是这个避讳的动作成了压垮杨秣的最后一根稻草。
国王见他把脸皱成苦瓜样儿就预感到之后发生的一切,抬手布下结界。
“啊啊啊~”杨秣突然跪在地上抱着虞成蹊的大腿嚎啕大哭。
虞成蹊被他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吓得愣神,低头看向杨秣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被脏东西俯身的人一样,几分担忧几分无奈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你个小兔崽子想干什么!”杨秣戏精上身似的双臂交叉抱紧胳膊,眼神中带着几分提防,“现在杀不了这个老匹夫,我怎么跟底下的兄弟交代……隔,都怨你,都是你的错。”
他蛮不讲理、插科打诨的迷之状态成功地让虞成蹊露出无语的表情,抬抬腿想要甩开杨秣。
杨秣哪里肯放过他,手里的气力加大抱得更紧。
再抬,没用。
再抬,还是没用!
虞成蹊干脆再加上双手,杨秣被逼无奈使出浑身气力像八爪鱼一样依附在他腿上怎么样也不肯撒手。
看着这副熟悉的场景,国王感慨万千:“他以前就是这幅样子,等他哭够了就下去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杨秣才反应过来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撒开手,抹掉眼泪,跳起来:“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好像只要他敢说,他就能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似的。
或许是杨秣刚才的一番表现,又或者说屏障的消失给了国王足够的安全感,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他竟然多了一份坦然。
拨开杨秣,直直地看向虞成蹊:“他也就在你们谢谢后辈面前树树威风,犯浑才是他的本色。”
“对了,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你还知道什么?”他期待的声音传进虞成蹊的耳里让他脸上出现了错愕。
一个自私自利的形象突然有些崩塌,虞成蹊忽然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