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徐蒙的指导,徐之疾从冷柜中取出一管绿色的液体,用注射器注入到沈筠的静脉中。
幽幽转醒的沈筠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好血液的沸腾,它们好像有变得有主见冲击的管壁。
痛,撕心裂肺的痛!
她捂着胸口,大口呼气,顿时疼痛随着血液蔓延让她整个身体都不可控制的抖动。
干燥的嘴皮被她咬破,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肆掠,她的眸子急剧收缩,痛苦在里面挣扎着。
徐之疾看着她死死咬紧嘴唇不让喉咙中的呻吟流露出来,他手僵持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话到嘴边又觉得无济于事。
头顶上的灯光昏暗,能见度极低,视线受到阻隔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敏锐起来。
沈筠半跪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情不自禁的将头埋低,细软的长发贴着脸颊、脖颈吹落下着,层层青丝遮住了她的脸,让人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但却听得见她的痛苦。
一种压抑的,不想让人窥见的痛苦。
徐之疾心底的看着床上那个一声不吭的女人,上前一步。
“沈筠,沈筠……”
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她的名字,提醒她保持清醒。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
听见他心软担忧的声音,徐蒙嗤笑几声,声音之中带着刺耳的嘲弄。
“这才刚刚开始,后面会越来越疼,受不了就趁早放弃!”他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眼中是冷漠还有疲惫,声音冷酷严厉。
“半途而废的后果可不是从头再来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你就从一个天才异人变成了废材。”他实话实说,管他合不合时宜。
他看起来也不是个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徐蒙!”徐之疾眉头皱起恼怒喝止他,但他心里清楚现在也不是吵起来的时候,除了发出警告的声音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多说。
徐蒙凉凉地看了他几眼,从底下抽出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
“在基地混了几个月,对兄长一点的敬畏之心被磨没的丁点都都不剩了?”他仰头对徐之疾说。
与其他家族不同,徐家意外的和谐,父亲这一辈兄弟姐妹四个互帮互助相扶相持,以家族利益为先。
虽然没能跻身四大家族,但实力也不容小觑。
徐之疾从小就从家中长辈口中听说了天才堂兄的故事,一直以他为榜样,可以说所走的道路都是沿着他的足迹。
怎么可能不敬重他?
他只是开始懂了,大伯挂在嘴边那句:“阿蒙什么都好,就是他冷血了,我害怕他在边缘地带游走的太久,一不小心就踏进黑暗去了。”
徐之疾回过神来,看着堂兄,借着微弱的灯光,她他居然看见堂兄眼神漫无目的打量着房间四周。
这个地下实验室别人不熟悉,他能不熟悉吗?这种第一次进来的新奇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