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成蹊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沈筠,步子很沉重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坐在徐蒙让出来的位置上。
因为是半兽,即使身处黑暗,他也能将实验室里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脸色惨白的沈筠,即使处于昏迷状态也眉头紧锁,他心里一阵钝痛,眼神无可奈何却夹着着化不开的心疼。
冷峻的面容之中流露出少见的温柔,若是沈筠此刻能够睁开眼睛,一定会沉醉在他的眼神中,无法自拔。
“指挥官什么时候来的?”徐蒙推到徐之疾身边用眼神询问。
徐之疾也一脸懵,对他摇了摇头。
躺在床上的人睡着了,可三个男人却清醒着。
虞成蹊一动不动的盯着沈筠,一言不发,徐蒙叫他这副模样变得更加心虚,不敢说话甚至连响动也不敢弄出来。
徐之疾依旧站在墙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非常识时务的继续面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安静得发慌,虞成蹊握着沈筠的手指开始发呆。
徐蒙低头看了一下时间。
该检查身体状况了。
望着床前坐着的虞成蹊,他脚步怔在原地,头皮发麻。
是时候为了崇高的实验以身试险了。
小命要紧,再说有什么不好的状况,指挥官不知道叫人吗?
他内心两个小人开始掐架一时难分胜负。
“该做什么做什么,苦也受了,总不能在最后关头出现差错,是吧?”虞成蹊的声音很平淡,但徐蒙却感觉到赤裸裸的威胁。
角落里面壁的徐之疾跟着抖了抖,刚刚关心沈筠忘乎所以,这会儿心落下了,他的心理障碍却犯了。
“对对对!”徐蒙硬着头皮应道,走进光里,他对上虞成蹊的眼睛,立马噤声。
因为过往经历他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库,虽然他压制着气性,但身居高位又浴血奋战磨炼出了他的气质,让人不由得敬而远之。
此刻他的眼神没有修饰,锋芒毕露,徐蒙觉得自己像是被冰块瞬间冻住,动弹不得。
他呼吸困难,避开虞成蹊的目光,他摸了摸脖子,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从他心底里涌起。
乖乖坐在虞成蹊让出来的座位上,又慌慌张张的站起来那些仪器开始检查。
心里决定报喜不报忧。
但这时候虞成蹊却说了一句:“说实话。”
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感包裹着他,让他觉得手里的仪器有千斤重,他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沈筠能够一切安好。
他闭眼深呼吸,开始认真检查,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其他情绪再也无法影响到他,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严谨认真又值得信任。
他眼神特别专注,内心的恐惧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他此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所要做的就是对自己的患者负责。
他只有保持头脑的清醒,才能了解到最真实的情况,然后再对症下药。
是选择根治还是保守治疗,做出原则时他必须保持最冷静理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