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摇摆思想,度原吾的挣扎依旧在。似乎胡之玉不成婚,他的希望就还在。
度原吾知道应该撬动的点在哪里,努力地撬开老妈的固执,就是这份挣扎唯一的出口。
度原吾极尽能事,却不见老妈有一丝丝的松动。度原吾又转战度淳,将业务做到极致,令度淳挑不出毛病,更是将收益跳着高地往上窜。可是度原吾感动得了度淳,度淳却无法撼动得了原力。
从内心深处,度淳也倾向于原力的决定,他做不到有心地接纳胡之玉。所以,度淳对原力所做的游说,充其量只是为了一份心安,再甚者是履行一份形式而已。连自己都没说服得了的人,又怎么能说服得了别人呢?
度淳可怜他的儿子,他又不能助力儿子什么,只能任由其自行发展,再或者自生自灭。
原力对于度淳所做的说服大为不屑,几句话就将度淳打回了原形,不再言语。“我们这样优秀的儿子,是她胡之玉配得上的嘛?”“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你看那个光芒四射的儿子,才华势不可挡,前途更是无可限量。我原力岂能让胡之玉绊住了我儿子的脚呢?我原力的儿子是要翱翔苍穹的,她胡之玉那飞不起来的黑翅膀,只会拖累了我的宝贝儿子。
度原吾气极了那个不争气的老爸,你就不能硬性点吗!
度淳倒是心痛自己的儿子,可是在爱人和爱子之间权衡,他到底是倾向了爱人。爱人是他的全部,儿子终究是要另立门户的。
看吧,人都是自私的,至少为了爱,都是私心膨胀的。
嘿嘿,试问度原吾,如果你娶了胡之玉,你还有硬性的一面吗?是不是溃不成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度原吾肯定地点点头,只要能让我们在一起,她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决无他意。
唉,一物降一物,说来尽是泪啊。度原吾啊度原吾,你为什么就长着一根筋呢?
我也想长两根筋来着,可是长不出来啊。
度原吾极尽能事的讨好,就是无法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未来。黔驴技穷的他,感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他也想,不就是一个胡之玉吗?偌大的B市,好姑娘多得是,何必这样放不下呢?可是他的心就是不听从大脑的指令,宁愿痛着在原地打滚,也不愿前进和后退。那个魔杖将他罩住了,圈在了圆中央。
现在,痛对于度原吾来说,仿佛也是一种快乐。他愿在时光的流淌中,细细地品味胡之玉带给他的点点滴滴。即使是痛,他也愿她出现在他的梦幻里。如果是快乐,没有她的出现,也是寡淡无味。
度原吾还寄希望于他的痛,以期能勾起胡之玉的歉疚,然后再将那份歉疚化作对他的怜悯,再然后他们就……春暖花开了。
你看,漫山遍野的……
可是,消失的胡之玉,绝情地掐断了电话,他们失联了。
唉,这个似乎不知情为何物的丫头啊,怎么就没有一点点的良心呢?
度原吾读胡之玉的文章,也在读胡之玉的心声。他在文字中搜寻着他和胡之玉的影子,也在不断地代入设想和如果。有的时候入戏太深,就会悲从中来,恨不得将手伸进去,干扰一下角色的步伐,主宰一下角色的命运。
说来这些,都是度原吾的一厢情愿。故事情节没有因为他的干扰而改变,他的玉女没有因为他的执着而改变,唯有他的思念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长。长到他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捱过明天,就变成了一个疯子。
为了舒缓情思,度原吾还是会时常光顾那个世外桃源。他已雇用了劳力,保持着房前屋后的绿化,整理着屋内屋外的环境。
他希望他每一次的到来,都能见着生机,不要有破败令他伤怀。
他还希望,他能与胡之玉再次相聚在这里。如果还有那么一次,他定不会放她离开,他就将她圈在这里天长地久。
度原吾在心里打着赌,他赌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定会在这里相聚。
每次归来,度原吾都会将每个屋子找个遍,急急地将门摔得砰砰响。屋内找不到,再到山坡上,小路上……每个她可能出现的地方。
直至,希望变为失望。慢慢冷却下来的度原吾撒腿就是一坐,不管是泥是土还是草,赖上去就不动了。
全身心的疲惫悉数地压在了无辜的花儿草儿身上。他甚至放浪四肢,平铺在泥土上。然后头枕着大地,目望着蓝天,数着天上的云朵,流下无声无息的雨滴。
大威见不得这样的度原吾,它会贴心地为他舔去眼上的泪珠,哄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