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晓拿出匕首,在萧桓君的脖子上划开一条小口,黑色的血顺着伤口缓缓的流了出来。
她接过梨黛递上的托盘,捏起那条红色的小蛇,用匕首取了它的毒液,和石灰粉混合一起,敷在萧桓君脖子上。
石灰粉一接触到皮肤,萧桓君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疼得汗直冒说不出来话,努力咬着牙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
“要想活命,是得遭点罪。从今以后你就脖子上会留下一个疤,阎王爷给你盖了章,等时机到了还是回来取你性命的。”
玉棠晓一边说着,一边拨开他皮肤上的石灰,黑色的脓血已经把石灰染成了黑红色。
在石灰中开始有小虫子不断蠕动,初七看得害怕,急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师姐,我怕。”
沈雀辞一把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师姐还在这呢。”
正在忙活的玉棠晓看见这一幕,心里对沈雀辞有了新的看法,但她手下没有任何停顿,头也不抬地说:“沈姑娘不如先出去吧,接下来可能会有点血腥,留下梨黛姑娘帮我打个下手就好。”
沈雀辞看看怀里的初七,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在门外等着。”
门外回廊檐下,沈雀辞坐在石桌旁边,不断地往里面看。听见萧桓君撕心裂肺地喊声,心里不由有些担心。
强行破蛊简直痛不欲生,若是他能熬的过来,倒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玉棠晓才从里面出来,擦了擦手说:“蛊虫已经取出来了,也灌了参汤下去,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沈雀辞冲她拱手道谢,又吩咐梨黛把她送了回去。
初七一脸疑惑地问:“师姐,那个穿黑衣服的姐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萧桓君的蛊虫真的没了吗?我刚刚听见他喊得好大声,会不会死了?”
沈雀辞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孩子别担心这么多,洛师兄今天不是说教你扎针吗,你去找他吧,晚上让厨房给你做红烧鱼怎么样?”
“好!”初七立刻眉开眼笑,蹦蹦跳跳地取消找洛怀仁了。
看着初七走远,沈雀辞才起身进了萧桓君的房间,推门进去的一瞬间,鼻腔里便灌满了血腥的味道,地上是还没来得及收拾一片狼藉。
萧桓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咬着牙,手里紧紧攥着被子一角,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看到沈雀辞进来,他艰难地开口:“若是我死了劳烦您给萧氏的叶巧云送个信,说,我…我食言了,不能陪她白头到老了。”
“你有妻子?”沈雀辞有些诧异,玄门修士虽然也能娶妻生子,但作为门徒,大多数都是效力门主的,若是成家只会多生牵绊,所以极少人会成亲。
“有,还有一个女儿。”
萧桓君突然笑了笑,那是一种发自肺腑地温柔,从眼睛里漫出来,真得不能再真了。
“女儿还没过百日宴呢,还没取名字。”
“若是真的死了,你不遗憾吗?孩子那么小,也许长大了连你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沈雀辞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来一枚药丸,和着参汤给萧桓君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