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琅摇摇头,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皇后,但瞬时间又收回目光,继续沉默。
皇后是个聪明的,“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才…奴才不敢说。”
元琅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本宫恕你无罪,说吧。”
“奴才…奴才去的时候,听见…听见暖阁里有…有女子哭泣声,奴才不敢过去,只好折返回来。”
暖阁内只有皇帝,其他人都不能靠近的,里面有女子的哭泣声,大概只有一种可能。
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天下的女子尽归他所有,他想要宠幸哪个女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没有旁的人敢说什么。
只是…今日这个场合,若真是那样,实在是有些欠妥。
皇后在后宫浸淫多年,后宫女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听着元琅的话之后,她只是有些恍然,眼里面并没有多少伤感。
“今日都有哪家的小姐出席啊?”
“今日…文武百官都在,其中家眷甚多,若真问有哪些小姐,我是真不知道。”卫莲生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或许不该走这一步棋。
在整个皇室中,只有眼前这个女子始终站在自己这一边,用她微乎其微的力量替自己争取了很多。
今天,他这一步,应该会让她失望吧。
“我听说你给肖家也递了喜帖?”
“肖将军是开国的将军,劳苦功高,虽然…虽然之前有些执拗,但总是宁国重将,自然是要请的。”
“唉!”皇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刚说过,你这些小心思皇上是知道的。肖将军上一次就想把女儿安排入宫,今日倒是让你成全了他。”
肖泓月的疯魔之症早就已经治好了,今日也是跟着来参加婚礼的,但此时肖夫人身边的位置确是空的。
皇后不傻,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从她嫁给皇上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后宫之中不可能就有她一个女人。但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宫中有几位嫔妃,但皇上对她一如既往的宠爱。
她也从不奢望能够永远坐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上,日日伴君王身侧,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君心”难测。
“他知道你的用心,但不一定会领你这份情。”
既然已经被皇后看穿了,卫莲生也有什么好扭捏隐瞒的了,看着肖夫人身边那个空着的位置,淡淡说道:“听说肖将军为了治好他女儿的疯病费了不少心思,如今的肖泓月,已经足以让娘娘刮目相看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争权也不夺利,只是一味的把水给搅浑,到底是为什么呢?”
皇后此刻才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卫莲生了。
卫莲生笑而不语,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听着丝竹管弦的声音,静静的等待着暖阁的动静。
后院暖阁内,皇上坐在太师椅上一派慵懒华贵,他脚边跪伏的一个女子,她瘦弱的肩膀微微抽动,正在抽泣。
皇帝端起热茶吹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你父亲想让你坐到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