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见屋外没有动静,便悄悄探头而出,就见朝颜呆立在门边,抬头望着屋外之人,那眸更是一眨不眨,似无了神般。
“是何人?”
凌霄这才走近,便见言弘一人沉眸立在屋外,寒风吹过,吹起了他宽大的衣袖,似也吹动了他暗沉的眸。
“我来寻你。”言弘低沉的声音响起。
凌霄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言弘,他形单影只的身影,却只有孤寂与落寞足矣形容,每日里他展示给世人的是一份张扬一丝强硬,可如今凌霄却在此刻,从他的眸中,看到了虚弱。
“先进来。”凌霄拉着言弘进了屋子,便急忙关上了房门。
她推搡着朝颜,才令她似恢复了理智,“快去倒茶。”
凌霄刚拽扯言弘时,他的衣物上是一片冰凉,可见他一人在外已待了许久,他半束起的发,此刻也有一两缕垂了下来,凌霄看着却极不舒服,便伸手想替他将那发捋平。
手还未伸至他的身旁,便被言弘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一股凉意从腕上传至整个身体,凌霄看着腕间已冻到发紫的手,另一只手便不自禁地握了上去。
“你的手好凉,我为你寻一手炉,你好好暖暖。”
凌霄松开言弘的手,便将暖炉递给了他。更是笑着将他垂下的发,重新捋好,“殿下如今就像个孩子一样,说吧,来寻我做什么?你可别说你是专门来拿玉决的。”
“你喜欢那个玉决?”言弘的声音不在似刚才般低沉,望着凌霄的眸慢慢染上了一层柔意。
喜欢?不喜欢?凌霄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想告诉他,她拿着那玉决,就是为了让他几次三番地为此来寻她……更是为了,接近他。
“喜欢吧。”凌霄硬生生望着言弘挤出了几个字。
“那你就拿着吧。”言弘握着手炉,低眸而道。
“那你的银子呢?”凌霄望着一旁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白银,而问。
“也给你了。”
“殿下,你来这一遭也挺好的嘛,以后常来啊!”凌霄见言弘如此果断,便立马拍着他的臂,笑道。
“有酒吗?”言弘抬头而问。
“酒?殿下不是不饮酒吗?”
凌霄有些疑惑,但也看得出如今的言弘,似有心事。
“以前因为喝酒误事,我从不饮酒,可今日……我却想喝了。”
“好!那我陪殿下好好醉一次。”凌霄走到一柜前,将其内放置的佳人泪取出,“殿下,佳人泪如何?”
“你为太子酿的酒,如今与我喝?”言弘半拄着头,斜眼而问。
“管他为谁酿的呢,关键是与谁人喝才是。”
凌霄抱着酒坛放置桌上,便又去了内室,翻了许久,才抱着一月白色的披风而出。
“殿下,我们去别处喝,但是殿下必须把这个穿上。”
“你让我穿女子的披风?”言弘望着其上所绣点点红梅,便扬眉而问。
“那也比你冻着强!”
凌霄拉起言弘,便向他身后披过,谁知因他高于凌霄一头,这披风竟也短了足足几寸,在配上言弘这副阴沉的面容,让凌霄弯身不断而笑,整个屋内便荡着凌霄的笑声。
言弘一手推向凌霄的额间,斥道,“你还笑!”
力气之大,让她向后踉跄了几步,凌霄摆着手不断求饶,可那笑一时半刻是止不住了。
“殿下……我是觉得殿下如此的人物,无论穿什么,都是风华绝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