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韵退出来,将刀刃上的鲜血擦干净,然后放入了刀鞘之中。
原本洁白的刀鞘,此时已经被腐水染成了绿色。
周清韵很快游回了岸边,她没有回头去看,诀别的走出了水牢。
“贵人,您怎么成了这番模样?”侍卫看见她这样,皆是大惊失色。
“回王帐吧,我会跟新任国王说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和你们没有关系,不用担心,后果多眼中我都会自己承担。”
周清韵说着,从殿内出来,一跃而上,骑在马上,鞭子一挥,往王帐而去。
侍卫提前将消息传给了呼延北廷,在离王帐有段距离的地方,呼延北廷命人匆忙搭建了一个临时帐子,让夜霜儿早早的等着。
他们到了之后,夜霜儿将人拉进了帐子里,让她赶紧把脏衣服换下来,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东西,阿紫和阿澄也跟着来伺候。
“你这是何何苦呢清韵?”夜霜儿一边帮她洗漱,一边痛心疾首,她体会不了周清韵和呼延北月的牵扯纠葛。
但周清韵此时的状态和模样,她看了心疼。
她眼中想来是阳光明媚,含着万千星辰的,但此时此刻就是死一样的寂静,双目空洞无神,呆呆的看着正前方,一句话也不肯说,脸上是难看的表情。
“人各有命,这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要把罪责强加在自己身上?我看你这样,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罪人。”夜霜儿心里难过,她原本也看不得这些打打杀杀。
但是这几日跟在呼延北廷的身边,她好似已经习惯了。
他们不动手杀人,别人就会来杀他们。
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便是这个残酷的世界。
如果不除了呼延北月,那么现在被关在水牢里的人就是她和呼延北廷,很有可能连周清韵也逃不过。
“你不这样做,我们都没有活路,你来忧国的目的,就是要保证忧国的稳定,你这样做没有错。”
夜霜儿一遍遍的安慰,阿紫和阿澄一遍遍的给她擦洗身子,用了很多的香粉,才将她身上腐水的味道祛除干净。
“郡主,一切都过去了。”她们两个也出声安慰着。
良久,周清韵才好似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回答着她们:“我没事儿,你们不用为我但担忧,刚才我就是在想一些问题,想通了便好了。”
她看向桌子上放着的弯刀,“我要去重新寻一个刀鞘来。”
“就不用你操心了,十三已经带着陆明他们去猎白狐了,他会给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啊,就好好的休息,准备晚些时候的庆功宴吧。”
说是庆功宴,不过就是给夜霜儿撑场面罢了,也是表示忧国愿意和南阳交好,在忧国如此的情形下,告诉来这里的使臣,他身后有南阳支撑。
但凡能做帝王的,都不会是心思单纯的人,呼延北廷也不例外。
周清韵想着,地图还是要留着,以防万一。
若是以后,两国永远交好,那便罢了,如果忧国再起反心,他们也好有所应对。
“公子。”帐子外,忽地传来一道声音,清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