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你先冷静。”呼延北廷说着,转身将她揽进了怀里。
让她怎么冷静?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那些人不会做出伤害背叛他们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北凉来的人都死了,现在南阳来的人也都死了。
她在这草原里,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不可以的,呼延北廷答应了她不会伤害他们的,他不能这么做。
“是真的对吗?不是玩笑,他们也没有骗我,你真的杀了那些有功的人,难道你忘记了吗?来王帐的路上,是他们一次次把你从危难之中救了出来。”
“你还说过,你和十三是过命的交情,你们是可以把彼此当成后盾的依靠,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夜霜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好似突然之间她就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了。
她一步步的后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可是他就是不松手,就是要步步紧逼。
“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密的人,要是我真的没有良心,我大可以随便找个人立为往后,我何苦要这样做?”
“我理解你的思乡之情,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为难,他们是暗卫是杀手,你能保证南阳永远不会对忧国开战吗?
我跟越王交好,那是呼延北廷和夜钰寒的情谊,不是忧国一国之君和南阳十三殿下的情谊,倘若越王有朝一日做了南阳的皇帝,别说是暗卫和杀手,就是他要把军队送进来,我也会张开双手大喊欢迎,可现在南阳在你父皇的手里,他是什么样的人,还用我给你细说吗?”
呼延北廷控制住夜霜儿的肩膀,一双盛满了为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想要让她彻底的安静下来。
道理夜霜儿自然都听得进去,可是她接受不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她失去了所有,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草原上。
呼延北廷做任何事情,也不会再跟她商量了,他们终究还是生出了嫌隙。
他不放心那些杀手侍卫,就是不放心她。
她忽地笑了两声,只是眼泪还依旧挂在脸颊上。
她从怀中掏出了周清韵之前送给她的玉佩,“咣当”一下砸在了桌子上,黑色玉佩碎成了渣。
“现在你满意了吗?”夜霜儿问了一声,不等对方回答一句,她转身就跑出了王帐,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
“王上,需要派人去照顾王后吗?”侍卫进来问着。
呼延北廷坐在椅子上,喝了两口烈酒,“不用,她自己想不通的话,派谁去照顾都没有用,这时候别去触她的霉头,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
“那些大臣们,可有说什么?”呼延北廷问着。
“人都走了,他们还能说什么?歌功颂德的那些话,自然都是和王上您有关系的,二皇子的尸体还泡在水牢里,王上您看要怎么处置?”侍卫小心翼翼的问着。
呼延北廷又往嘴里灌了两杯酒,“继续让他待在水牢里吧,本来这些罪都是应该他活着受,不料想周清韵去给了他一个痛快,倒是让他似的便宜了一些。”
侍卫没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