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单知道廖儿是你的孩子,难道他不是我的吗?我助你那王蛊一臂之力,之后再看究竟是谁吞谁了吧。”
皇帝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头,感受到体内方被压制不得动弹的王蛊再度乱窜,简直想把眼前这疯子活活生吃的心都有了。
但是不能,现在还不到她死的时候。因为两人的心头血如今快速混合,便能共同驱使同一个王蛊,如今那疯女人给出的指令是离开,他怎么可能放任。
当务之急自然是趁对方还有一口气在,将那心血逼开才行,不然这好端端的王蛊,就要因为受这临死还要反插一脚的疯子给拖累得实力大损。
对于这种意外的发生,皇帝当然不愿让其成为事实,所以在分出几息气劲保住林氏一口气后,也不再管她,只一门心思地抵御外血窜入身体。
林氏笑着笑着,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就像回光返照一般,精神异常的振奋。
她一边骂着负心之人,一边哭诉自己苦逼的一生。随着气息渐渐变弱,林氏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皇帝在将那疯子的心血逼出后,眼中厉光一闪。
到底是损了底子,即使他手疾眼快,急忙封住穴脉,那残存的心血仍无法消尽,帝王重重咳嗽了一声,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另一人,眼中恨意未消,狠踢一脚后怒骂道:“贱人!”
如此,在皇帝离开之后,林氏暴尸冷宫,无人过问。那天夜里的事,帝王自信没有一个活人知晓。至于区区一个废后,活着的时候翻不了浪,死了便就死了。
不管外界如何猜测帝王的身体能不能撑过这个秋季,也不问自己坐拥的江山在风雨中如何飘摇。那日因为失误被一个疯子差点打断所行计划的憋屈,还有那道口子所造成的后果,叫他十分后怕。
以至于受了暗伤的皇帝在乍一离开冷宫后就赶紧闭关,只是在心口不断传来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中,他明白了于事无补,只能发下狠心,打算加大力度找来更多高手血气吸收,看能否再次压制体内本该沉眠不醒现在却不断作祟的活物。
蒋钦绝因为离开的早,自然不明白这帝王吞噬蛊物生出了意外,现在正满脑子想要找些高手替他续命呢。没办法,谁叫王蛊一刻也不歇息,让他难以安生,唯有在输送内劲强盛的血气时,才稍得安闲。
但高手也不是地里的那些大白菜,在很有一部分人警觉的情况下,皇帝的爪牙损失亦是惨重,那些就算被偷偷锁定袭击方案的高手,在自知中了异毒求生无望时,最爱的一招便是鱼死网破,半点后手不留。
所以皇帝每每被心脏处的绞痛扰得烦不胜烦,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但也是知道原因的。那蛊之所以留有分寸,没将他凿空,只是因为他用大半旁人的气血来喂养而已。若有一天,自己再供应不起,说不定便离死期不远了。
然而他又是那王蛊的饲者,若舍得那蛊的助力,将其引出弄死也不是不行。
但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自己辛苦专营的这一身武力重新消失,再次沦为废人?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他都会陷入到极端狂躁中,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