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淌血,顺着台阶凝结于门楼之下,漫入门楼旁的池沼,映出满池殷红。四个血书的大字赫然于山壁:擅入者死!
“吴子兮。”谢君和盯着其中一人的面目,深深叹息。“是东南茶帮的人,全数都在此处。”黎照临点头应和。
“利用此人觊觎铁尘诀的心理,利用完了就杀,真狠。”谢君和不住摇头。
楚涛冷笑两声道:“对江韶云而言,从没有盟友可言——他要报复的是整个江湖。”
“不就是死个人么?这江湖被江韶云所杀的人还少么?”齐恒不以为然地上前,咯咯地笑,“唯有弱者才不堪一击!”他正欲伸出手,黎照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道:“不可,尸身暗含剧毒!”
这一声警告,让齐恒在内的诸人脸色皆是一白。就连看着热闹的赵海骏也是一阵恐慌。他下意识地低头,绕开脚边的血迹——尸身若有毒,天知道这血中又是如何。
“唐家惯常用毒,此地,诸位小心为上。”楚涛善意地向身后诸位提醒,随即便要往里去。逐羽剑派的许多剑客抢先挡在他身前开路。众人随之纷纷小心翼翼地跨过台阶,绕开那片斑驳的恐怖,一步步拾级而上。
登上石道,穿过一片阔达的广场,便见天越门巍峨雄阔的正殿。
然而这正殿竟也空空如也!
齐家诸人与赵海骏满脸得意之色:莫非唐耀这老狐狸见我等声势浩大,已然望风而逃?哈哈!“搜!”赵海骏与齐恒不约而同挥手,部下们鱼贯涌入大殿。
唯楚涛神色凝重。一直不吭声的冷凤仪见其紧锁双眉,迟疑着留到最后:“可有不妥?”
谢君和已心领神会:“汪叔!留一队人在外戍守!”汪鸿得令,便分了数十人,将正殿外团团围住,同时把守住山道入口,以防不测。刘思仁四顾莽莽群山,亦不甚放心,决意留守,并吩咐照临,妥善照顾好少主。事已至此,只好一探究竟。楚涛便领逐羽剑派诸侠直入正殿。
然而,正当前脚鱼贯而入,后脚,两道高高的铁闸分从前后门轰然砸下,将大队人马切成两部。内不得出,外不得入。几道铁窗迅疾地合拢,将正殿锁成了一个巨大的铁箱。
殿外各处随那铁门的轰响,竟毒箭若飞蝗,从檐下隐蔽处朝留守的剑客们嗖嗖射出,顷刻间已倒伏数人。齐家与赵家的武师本已沿正殿至后院,不料正殿与后院之间,几丈宽的石板悄无声息地突然降下,形成一道十丈深的堑坑,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将人吞噬。惨叫跌落者甚众。
刘思仁见势有变,立刻下令众人四散于隐蔽处,待机而动。只是这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无论躲到哪个角落,都能如幽灵似的突然射出,取人性命。生者惶惶,死者戚戚。门楼前擅入者死的警告,似乎正渐成现实。
“果然有诈,果然有诈!”汪鸿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让他更担心的是,楚涛等人尚在那突然锁闭的正殿内!“此等阴损之术,着实恨人!”刘思仁修罗刀出,却是无计可施。
殿外哀嚎声渐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