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县气炸了,立刻命令隶卒上笞杖,把白管家打得嗷嗷叫。
这打板子是一个技术活,掌板子的隶卒们早就练就“看菜下碟”的本事。
如果大人丢的是带红头的签子,那自然是往死里打,务必让犯人内里受伤严重,外表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如果大人丢的是带黑头的签子,那么就装装样子,虽然打得皮破血流,但骨肉不伤。
今天,顾知县丢的是带黑头的签子,两名隶卒心领神会,“狠狠”地打了白管家一顿板子。
最后,白管家很配合地把头一歪“晕”过去了。
顾知县是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干脆先躲一躲,看看情况再说:“来人呢,先把这三人都收监了,择日再审。”
秦昌兴看着鲜血淋漓的白管家不禁心惊肉跳:这下可真是要玩完了,怎么办?
不管他怎么喊冤枉,顾知县大手一挥,隶卒们就上来把人拽(抬)了下去,暂时收监起来。
闻香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她知道不能太过逼迫顾知县,毕竟大小也是一个七品官呢,已经够给自己的面子了,于是装出一副欣喜的样子:“多谢大人给小女做主。”
顾知县意兴阑珊地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
与此同时,那些逃跑的家仆们也跑回百货楼报信去了,当赵夫人得知“无为道人不仅回来了,还毫发未损并且把白管家给送进了衙门”的消息。
她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等她回过神来后立刻跳了起来,怀揣着一笔银子就匆匆往县衙去。
赵夫人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了县衙,顾朱氏如常接待了赵夫人。
当赵夫人拿出五百两银票的时候,顾朱氏的眉头略微皱了皱:“赵夫人,你这是?”
“有段时间没见夫人,心里甚是挂念,特地过来见一见,夫人最近可安好?”
“赵夫人有心了。”顾朱氏挑了挑眉毛,静等下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好一会儿,赵夫人最终还是吭吭哧哧地表明了来意:“是这样,我那个管家白晓,不知怎地得罪了人,叫人绑到衙门去了,还请你家大人行个方便。”
“就为这事啊?行了,我知道了。”顾朱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小事一桩,随随便便就答应了。
赵夫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她又笑着陪了几好句才起身告辞。
这天傍晚,李县丞带着大批人马终于进城了,他得意地押着一群匪徒招摇过市,背后还跟着一串衣衫褴褛、脸色麻木的人。
众人还是惊讶,纷纷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大家就知道是官家把三明山上的匪徒给端了。
这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经常出门的人都知道三明山上有匪徒,早就“苦秦久已”,这次衙门雷厉风行的行动迅速收获了全城的人心。
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行商走贩,谁都不会对贼人报有同情心,大家纷纷拍手称快。
知县大人也收获了一波好感,只是现在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铲除了三明山的匪徒本是喜事,但抓回来的这群匪徒里面还有三人同时指认了白管家,都说是赵夫人要取无为道人和松雪道人的性命。
这就难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