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丰盛的美味佳肴完成之时天色已经黑了。
汲言炒完菜闻着身上的油烟味很重就上楼洗了澡换身衣服,正要下楼时看到窗外飘着飞雪,一时间竟看得入迷了。
Remember上楼找她时看到她愣在原地看着窗外很奇怪,出声打断她的沉思:“吃饭了。”
汲言听到声音回过神向外走:“哦,好。”
下楼时remember担心汲言会踩空揽住她:“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走路的声音都没听到。”若是换了她平常,以她的灵敏度,还没走近肯定就发现有反应了。
汲言低头看路:“在想很少看到除夕夜这天下雪。”
“也挺经常下的吧。”
“那可能是我不常见,或者我没注意吧。”
Remember低叹一声:“小小,不要藏着心事,不要让我去猜测,你只要陷入沉思我就不自觉地开始害怕。”这样的安静,太过可怕了。
汲言眼神变得灰烬,她直白地承认:“你想的没错,我刚刚在想,虽然很冷,但这样的美景这样的景色,我还能看多久,我还能过多少次年吃多少顿年夜饭都是未知数。”
Remember暗暗收紧手臂:“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事,你一定能够再看很久的雪景,一定能过很多次年,一定能吃很多顿年夜饭。”
汲言忽然停下脚步,低着头,看不到眼睛,片刻,她开口:“你既然愿意赌,就要服输。”
话已至此,remember再不肯面对事实还是要面对,这是不可逃避的,其实他并不是不肯面对现实,而是他不想让汲言难受。
他跟汲言认识的时间相处的时间真的太长太长了,他很清楚汲言即使真的已经接受现实但心里还是会难受,没有人会嫌命短,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放不下操心的人和事。她担心以后自己不在了他们因为她的关系以后会被报复,她担心自己无法再用自己的能力去庇护他们。
这个女人,早已被责任的枷锁压得无法卸下。
带着沉重的心情汲言走近餐厅坐下。
殳驹原风信子江湖眼色地看出汲言神情不对劲便没有说什么。
其乐融融地吃完年夜饭后汲言带着那三人又进了郗父的书房。
郗母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时看到宽敞的客厅中只有自个儿儿子在看着春晚,她放下果盘坐下望着楼梯处:“这几个人,最近那么频繁地窝去书房,不知道又商议密谋什么事了。”声音中是满满的无奈和担忧。
Remember何尝又不担忧,他想到一件事问:“妈,你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军人?时时刻刻都担惊受怕的。”汲言不是军人,却也是时刻都在冒险令他担忧,所以他想听听郗母的想法。
郗母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么:“你外公是军人,我以前小的时候就常常见不到他,大了之后就开始为他担心,那个时候我就想,我绝对不要嫁给一个军人过担惊受怕的生活。后来,你外公的年纪以及行动力已经不如年轻时,就退了下来。你外公给你爸当过教官,那会儿我就认识他了,就是不太熟,但是他年轻气盛一身傲气有一股拼劲儿,又是你外公的得意门徒。你外公退下来后,他经常来家里走动,这一来二去的,邻里都觉得我们看起来挺合适有情况,本来我们也没什么的,这时间长了,居然真的就看对眼了。一开始我也很挣扎很痛苦,觉得自己不能和他这么发展下去,我不想过总是担惊受怕的生活了。在我犹豫不决期间,你爸他在行动中受了重伤,出院后养伤期间又坚持出了一次任务,可想而知又受了伤,两进两出军区总院,我吓得没一天过得安稳。所以与其什么都不知道看不到,我更愿意等着他从战场上回来,无论好坏,起码我都是知道的。”可能这就是宿命吧,总有那么一个人,是想避都避不开的。
Remember听完郗母的话但心中的纠结依然在:“妈,小小让我太过担心了,我总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会做什么危险的事,她做事毫无章法不按常理出牌,她不像爸的情况。”这样的行径,太过危险了。
“她站在你面前,你却摸不透她甚至觉得她离你很远是吧?”郗母是过来人,他怎么想的她都一清二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