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她什么了？”周老沉声问道，眼神并没有立马变得犀利看向林厉，虽然那丫头在他这里是说不得碰不得的，但他这个老头子可不打算被当枪使。

林厉冒着冷汗继续若无其事地泡茶，完了完了，这是要审问了，这女人，要告状找周其告啊，周其他还不怕，而且也能圆回来，却找了老爷子告状，这下他怕是要大难临头了，面对老爷子他也不敢自圆其说啊。

“骂小小心狠手辣阴狠恶毒，还骂她没人性，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总之没一句好话。”郗蓁非常地义愤填膺且正气凛然，就好像骂的是她一般，敢这么说她妹妹，就是在说她！

林厉低下头，等待着老爷子的怒声以及那劈头盖耳令他招架不住的训斥，虽然是当着他的面告状，可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地歪曲事实抹黑他，还只是简单地两句而已，没有精准得一字一句的复述他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可这简单的两句话以及最后那句总结足以让他罪该万死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当着他们的面敢这么说汲家那小丫头的，他或许真的是唯一一个，所以他无话可说，也不敢反驳。

郗蓁也一脸得逞的得意，等着外公他老人家骂人，都知道这混蛋最怕的人是谁，她收拾不了他，有人能收拾！

黎沐在一旁看戏不吱声，好友这么明显的挑事，老爷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但老爷子却无法跟平时一样保持冷静不被挑拨，因为这关乎到老爷子非常在意重视的人，而林厉，他确实说过这些话，比好友转述的可过分得多了，再者，林厉面对老爷子是不敢硬气的，也就更不敢反驳为自己圆场了。

局面是这样，她不做声不站任何一方静静看戏才是最明智的，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都得罪了，而且她也觉得林厉那么说汲言确实是挺过分不妥的，虽然是事实，但藏在心里就行了，没必要非要直白地戳破不可啊，所以林厉真的是活该自找的。

良久，没听到怒声呵斥，反反而听到了沉老的声音说：“说的倒也没错，确实是小小如今的品性，很中肯。”很少有人会这么直白地说那丫头，大多数人都对她有所忌惮，连跟她说话都很看眼色，她自己可以说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别人不行，所以难得遇上一个敢于直白的，只不过不是当着那丫头本人的面说的，若是他敢当着那丫头的面说，那才是胆大呢，当然也不知道他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报复。

那个小丫头，早就不再单纯善良了，他这个老头子心里有数，不说不是护短，也不是不承认，而是没必要。

不是预料中的结果，三个人都非常意外。

郗蓁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瞪大了双眼：“外公，他可是在骂小小，没一句好话。”这什么情况？他老人家今天转性了？

“他说的没错。”周老沉声重复这一点。

“外公…”郗蓁不甘心地撒娇叫道，这怎么着也得训斥一顿啊。

“确实是小小如今的品性，她既然是那么个品性，还不让人说吗？”周老也不惯着，他是老了，但总不至于分不清局势，想拿他当枪使，太嫩了。

当然，也不想逃避事实。

虽然知道好友是故意的，但黎沐也觉得这不该是老爷子的反应，就算再怎么着，不呵斥也会维护，可是却赞同，这她不懂：“您不生气吗？”

“说的是实话。”周老回答，只是回答了，并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