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大了,不争气,身子骨已经不行了,坐一次车都难受得要了半条命,不适合出门,再加上当时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周其也确实担心我看了会受不住,又不能让人知道,我一出门就会让人知道了,所以就没去。”周老解释当时自己为什么没能去看一眼,他很清楚那很有可能会是最后一面了,可却依然没去,有很多原因,可最主要的因素还是他接受不了,那是故友的宝贝曾孙女啊,也是自己看做孙女的孩子,自己十几年前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了,再一次他真的受不住了,所以他很抗拒,打从心底地不愿意去面对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
他记得当时儿子的形容,看了一眼,一辈子都不会再忘掉了,自己的儿子他了解,若是一般的伤,不会让他说出那样的话,能让他说出那样的话,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这些原因都合理,面对老爷子林厉也不敢不信:“虽然您当时没能去看她,但没去兴许也是好事,没人知道她当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她命大,挺过来了,现在除了身体会因为当初的伤留下后遗症不如当初那么健全了,但是若不说谁知道她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的事啊,这么活蹦乱跳的。”这话不是宽慰长辈,而是真心的,他再见到那个小丫头时,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健康,跟当时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患者根本就看不出是同一个人,若不是伤是他治疗的,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曾经那个自己抢救过来的人。
只不过这样也好,因为看不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对她的背下手可就糟糕了,因为如今那丫头的背,依旧很脆弱,若是再被人……他都不敢想象。
郗蓁觉得这男人的措辞又开始不当了,不满地反驳道:“她的伤早就好了,当然活蹦乱跳了,你这什么逻辑思维,难不成得每天都趴着才正常吗?”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话,职业还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却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话,她真没听过这样的话,就跟希望她的弟妹天天躺着不能动弹似的。
想了想确实是自己措辞不当,林厉赶紧转口道:“是是是,我口误,口误。”这么说确实不妥,伤好了,即使没有原来那么健全了,但也不至于连活蹦乱跳都显得不正常,他这么说好像不希望她活蹦乱跳似的。
黎沐却细想一些情况不赞同地说:“其实也算不上活蹦乱跳吧,当初的伤,肯定让她的身体受损严重了,她现在除了一定会捂着背不让人瞧见知道背上有那么大的疤之外,平时也不会做什么幅度特别大的动作,应该也跟身体受损严重有关。”就她看到的情况来看,汲言的身体真的算不上好,应该用极其糟糕形容才是,本来身体里就有一个不为人知在折磨她的东西在,后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活蹦乱跳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就她那样糟糕透顶的状况,能好吗?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郗蓁想了想眼刀飞向林厉,差点就让他给忽悠了,自家弟妹哪里活蹦乱跳了?哪门子的活蹦乱跳?
林厉喉结滚动,很是紧张,无奈地辩解:“她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不是简单的割到手摔破皮这些简单的皮外伤,身体受损那是肯定的啊,能救回来已经是很大的奇迹了,想跟你们一样这么健全除非换个身体,我只是一个医生,办不到那样的事。”这俩女人,把他当什么呢?一会儿说这不对一会儿那有不对的,还不明事理地在责怨他让汲家小丫头不能康复得跟原来那么健全。
靠!试问这世界上哪个医生能够办得到?!就算真的有医生有鬼斧神工的精湛医术,那也得看患者的身体啊!又不是只需要一方就能够办到了的!
“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周老适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