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不抬，一口回绝：“既已出售，恕不退货。”

“你这书不好，我不想要了。”

“买时说好的是你，这回说不好的又是你，若都和你一样，我还做什么买卖？”

“我管你做什么买卖，这书我不要了，你把钱退给我。”

“不退。”

“你若不退，我便大喊你抢我钱。反正这书是你卖给我的，上了公堂也是你亏，到时候影响你参加会试，可别后悔。”

他这才抬眼打量了眼前这位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看服装打扮应该是哪个府里的小丫鬟。

长得勉强算可以，就是那眼神……一副没见过钱的模样。

他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铜板，丢过去：“书，留下，人，赶紧滚。”

对方立刻插腰叫起来：“你什么意思？”

书生不快道：“既已钱货两清，再做纠缠，让人发觉了你的身份。”

闻言，姑娘果然身子一僵。

她今日是偷偷出来的，可不能让人发现了。

赶紧捡了铜板，扔下书籍，左右环顾着走了。

自她走后，书生才慢慢挪开遮挡在脸前的书，清秀白皙的面庞在阳光下显出三分病弱气息，眉眼间，似凝聚着淡淡的忧愁。

他的视线落在那三本书上，冷冷一笑。

这书，并不是从他这儿卖出去的。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将书往边上老头的书摊子上扔过去：“老秀才，你的东西。”

隔壁摊上的老秀才莫名被突然飞来的两本书砸中，侧首怒道：“穆姓小儿，砸坏了老头子你可赔不起。”

“手滑了。”

“一大老爷们装什么病娇西施？昨日诓我两坛子酒，今日还想诓我老头子？”

老秀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捡起他扔过来的书瞧了瞧，嘟囔道：“这不是昨日卖给那小哥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