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花辞眸光锐利地看向外面:“有人!”
他抓起剑,便冲了出去,屋外的雨飘进来,冷得竟叫人想要发抖。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一声鹤唳。
众人眼神刚刚亮了一下,又都黯淡了下去。
一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踏进来,有些戏谑的嗓音传来:“我可是冒雨赶过来的,你们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乔然不禁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来迟了。”
“是吗?”
梅弄雪悠悠笑了下,取下身上的蓑衣,衣角边还不停淌着水,“可我不这么认为呢。”
“难道你还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乔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我是指个学艺未精的道士,如何敢与阎王爷抢人……”
“那你还说什么废话?”
“你别急啊。”梅弄雪依旧笑着,“我虽不能起死回生,但这人不是还没死吗?”
“没死?这红线都到心口了,气都没了,还叫没……”
乔然刚激动地叫嚷到一半,忽然发觉到不对,“等等,明明方才我亲眼瞧见她……可是这红线……难道红线抵达心脏并不是会死的意思?”
“这咒术极为歹毒,中术之人,会陷入昏迷之中,看似睡颜平静,实则备受煎熬,在梦中饱受万千折磨,待红线攻心,必死无疑,而且这术,无人可解,就算是我,也无法破解。”
“你解不了?那我们不是白找你了?”乔然都快要挠头抓狂了。
麟儿却听出了不同的意思:“可娘现在分明还活着。”
梅弄雪勾出笑道:“或许,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能不能别打哑谜了?把话一次说清行不行?”乔然都想给他跪下了。
梅弄雪却只是朝地上的烛台手一挥,那烛台竟就飞到了他手中,里面的烛油都打泼光了,但他执手捻了下灯芯线后,烛台却亮了起来。
微弱的火光在门外刮进的风中摇曳跳动,他笑道:“你们何不再看看她手上的红线还在不在?”
众人将信将疑地借着光,伸头看过去,红玉惊呼:“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乔然还是不解:“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一线红唯有一种解法,便是中术者身死,人死后,咒术自消。”
听着这玄乎其玄的解释,乔然咋舌不已,都不是说什么好了,还是麟儿冷静些,直问:“那娘为何还不醒?”
“这咒术毕竟是极其阴毒的东西,就算解咒了,也会损耗大量阳气,而导致中术者无法醒来,若是不及时补充阳气,甚至可能困在阴阳两界的缝隙中,再也醒不来。”
“那要怎么做才能补充阳气?”
乔然急急询问,却见举着烛台的梅弄雪笑而不语,一阵冷风刮进来,他哆嗦着缩了下脖子,“你你干嘛笑得这么阴险?”
“所谓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合,生生不息。”梅弄雪微笑着道,“补充阳气这种事,当然要男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