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轻轻地一手拖着碗。摇了摇碗底。
待血液与中药混合后,他才放心地将瓷碗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静静的等候着凌白的醒来。
终于在夜幕来临之际,凌白渐渐苏醒,颤抖着的睫毛无异显示着此时她的惊异。
她睁眼便看见床前的唯一一人——月堕。
眸光中闪烁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最后却化为了极致的冷冽,她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有些疑惑,为何月堕不掐死她,反而如现在这一般让她睡在他的床榻。
毕竟这金边蚕丝被中檀香的味道,她已经很是熟悉。
再看看周围的摆设,凌白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月堕的房间了。
她抬头看着月堕,眸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月堕却似乎没曾想回应过他一般,只是抿着嘴唇蹙着眉头,眼神中似乎还有些厌恶的冷淡。
凌白开口便问,“方才你为何不直接掐死我?”
月堕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儿。轻声回应道,“你是月落带回来的,若是你受伤了,我这性格顽劣的弟弟可不好哄。”
“定是要生气的。”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进去。
凌白的脸有些黑,这样简单便被人决定了生死,她的心中很是不畅快。
要知道在以前,这个决定者往往都是她。
现在却沦落至此。
月堕说完,将一旁的药端起递给了凌白。
放了好一会儿,这药已经凉透了,凌白便也就接了过去。
正打算喝时,却又突然开口,“月郎君未曾在这里面加点什么罢?”
月堕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让凌白以为他未曾做过什么,随后端起碗便开始喝。
只是这第一口便呛得慌。
她总感觉月堕背着她做了些什么,竟然连目光都变得有些深沉。
这药的味道并不算好,因为凌白过于病弱,月落打好了招呼,那月府的大夫们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呵护着。
以至于杂七杂八的药材混在一块儿,简直是苦到了极致。
更何况现在里面还加了月堕的血液。
又腥又苦。
喝的凌白直皱眉。
随后,她将碗又递给了月堕,轻声地问着:“不知郎君身上可曾携带蜜饯?”
月堕摇了摇头,嗓音清雅:“刚喝完药便吃蜜饯,会减了药性。”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赢。凌白自然只能受着,只是目光有些无奈。
喝完药后,她微微动了动身体让自己更加舒服些,却不想竟感受到了脚腕处有股束缚的感觉,她的眼神中染上错愕。
突如其来的铃铛声更是让空气都变得凝固。
她动作迅速地掀开了蚕丝被。
只一眼便发现了自己脚腕上的那一串铃铛。
倒是极为好看。
金黄的一个,其中还刻着花的花纹,红绳缠绕着凌白的脚踝,更显得她的肌肤柔嫩娇弱。
她踢了踢脚,随即铃声便发出了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