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发现眼前的月堕手腕处竟是也有同样的响声,只是声音更大,频率也更加快了一点。
她瞳孔极快的一缩,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随后便弯腰使劲地解着脚踝上的死结,只是解了好一会儿也未曾解开。
她有些生气,朝着月堕说道,“月郎君这是作何?”
月堕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凌白解不开了便也不解了,从腰侧摸出了一把匕首,轻轻摩挲着那红绳,企图将它割断。
只是极为神奇的是,无论凌白如何割,怎么割,用力还是没用力,那红绳就是依旧固执的待在她的脚踝上,不曾断过。
她抬眸看着月堕,也不曾说话,只是眸光中的审视不可忽略。
月堕这才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这是除妖专用的红绳,一般的刀刃是无法割断的。”
凌白怒了,“月郎君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您认为我是一个妖孽!?”
月堕看着她,平淡的说着,“虽说女郎你并不同那些丑陋的妖怪一般,但你对于舍弟而言已是妖孽。”
凌白蹙眉,她没听懂月堕话中的意思。
月堕大概也看明白了她皱着脸的意思,好心解释了一句,“舍弟因女郎已经忤逆了国主两次。”
“所以就要给我装上此物?”她问。
月堕静静的看着她,虽不发一言,但脸上的神色明显是同意了凌白这一说法。
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
月堕执起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又放下。
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不仅如此,女郎也不能够回到之前的院落,需得我好好将你教化。”
凌白不禁都开始怀疑,月堕就是借着这个名头好报复她偷看了他的棺材,还美名其曰为了月落好。
真是捞着了便宜还立了牌坊,果然厚脸皮都是一脉相承!
月落如此,月堕亦是如此,甚至不要脸的程度更甚。
她这般想着。
月堕虽说不能知道凌白到底在思考着什么,只不过看她的面色却也清楚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依旧淡定的品茶。
凌白却也无法拒绝,毕竟是天下第一除妖师说出的话,就算是传到了外面也只能有人赞扬他做的对,而无人替凌白想想。
她低垂着眸子,淡淡的回应,“那么请月郎君早日教化我,免得棠娘又惹了令弟不听皇命。”
显然这句话是嘲讽月堕的。
只是人家月堕不怎么当回事就对了。
凌白仔细想想觉得此事其实也不错,月堕既然要教化她,必定是每日都会有时间与她所接触的。
既然接触的时间如此之多,她难道还不能够接机完成任务么。
她一介弱女子,还是一个弱到了极致的病秧子,想来月堕也不会太过警惕。
这么说来,她完成任务的难度又下降了不少。
倒是令凌白蹙着的眉头放松了些许。
月堕抿了口茶,神色自若,唇色绯红。
似乎并不知道凌白对他的算计,他也仿若只是替自家弟弟前途着想的好哥哥。
若是眸中的色彩不那么晦涩而又深沉,若是凌白不知道月家两位郎君不合的消息,那么怕是可信度要高些。
一切,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