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说完,抬眸望去,借着明媚的月光,看到水榭中有五人,除了皇帝和陆婉真外,还有一个内侍两名宫女,小布头不在。
陆昭仪早就看到了皇后带着人过来,还唱着她不喜欢的黄梅调,想起自己的画被撕,故意视而不见,低头和皇帝说笑去了。
黄芪把陆昭仪的小眼神尽收眼底,居然敢跟作者亲妈摆谱?看看谁厉害吧。对方有心搞事,她也不向皇帝请安。
周围做下人的,没人想卷进后宫争宠,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撒气对象。
皇后不向皇帝问安,她身边的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友是徽州人,当地的民谣也唱会几首,因得皇后喜欢,唱起来更是用心,嗓音细腻清新,十分动听。
两首下来,水榭那边的陆昭仪还是心平气和,但皇帝不然,咋呼着谁在那儿吵吵,影响他作画。
黄芪该表态了,“咦,皇上竟然在作画,本宫倒要看看。”
皇帝把画作高举,得意地说:“你看你看,画的月夜湖色,可漂亮。”
黄芪定睛望去,圆圆的月亮,两旁勾勒了竹林的轮廓,底下有歪歪扭扭蚯蚓爬一般的桥,湖面简单粗暴地画了大大的波浪线,并没月亮的倒映。
按六岁普通孩子的表达能力来说,此画作算得上有个简单的雏形。
“不错。”黄芪鼓掌,然而陆昭仪还没给她行礼的迹象,不禁把目光投向她,眼神微冷:“陆昭仪教导有方。”死女人还不给她行礼,真是欠抽!没带鞭子出来,先损几句吧。
陆昭仪稍为福身道:“皇后娘娘金安,娘娘过奖了,妾身不过是告知皇上简单的布局,他自个儿就画出来了。”
皇帝显得很高兴。
“好是好,不过差了一样,就像画龙没点睛,失了神采。”黄芪注视着陆昭仪,这人再次在她没有免礼的情况下,自己直起了腰。
陆昭仪连忙扫了画作一眼,却没发现端倪,只道皇后有心为难,没放在心上,反而对皇帝道:“皇上,您画得已经不错了,咱们来上色吧。”
皇帝也没理会黄芪,雀跃的目光投向桌面的色盘,“怎么上?”
陆昭仪已经把颜料调好,执起一支新笔,手把手教皇帝上色,“没有上色的画作,犹如失去阳光一般,死气沉沉。皇上手中的笔如同骄阳,赋予它们鲜活的生命。”
皇帝开心地笑了,纯真的脸容带着羞意,更多的是激动,仿佛自己真的成了骄阳,驱死气秀新色。
黄芪本人眼睛不太好,有点小近视,可朝歌皇后的眼睛,可谓拥有百步穿杨的实力。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他二人上色完毕。
待皇帝搁下笔,兴奋地要与陆昭仪激掌,陆昭仪却先抽出丝帕为皇帝拭汁时,黄芪才凝神望去,摊在桌上的画作不难看清,心里有些失望。
没有补上。
差评。
此时,皇帝给了陆昭仪一个拥抱。
陆昭仪羞答答,还不忘丢给黄芪挑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