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哪里来的底气,因为受宠?黄芪回了个鄙夷的小眼神,以为她是来抢男人的?
抖了抖天青色的披帛,黄芪往水榭走去,步步走出朝歌皇后气势凌人的风范,所谓走路嚣张,丝毫不慌。
狭路相逢,不怂。
陆昭仪一看到皇后目中无人的姿态,心中就有团火,大家都是皇帝的女人,理应以帝业为重,在后宫好好相处,保住皇上的尊严,偏偏就她处处挑事,提携王美人是想针对谁呢?
这头看到她教皇帝作画,那头就说要晋封王美人,别的妃嫔不知内情,可她心里明镜似的。
倒是要看看皇上喜欢谁,喜欢和谁呆在一起,谁说的话能听进去。
黄芪眼角余光都不留给陆昭仪,也不看皇帝,晶亮的美眸傲睨着桌子上的画,拿起毛笔醮了黄色的汁,对比刚才自己在桥上看到的月亮倒映在湖面的角度,准确无误地在画中的湖面添上一轮水中月。
“皇上有礼,本宫献丑了。”
皇帝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无踪,“你,你怎么自己画,你告诉朕,朕自己会画!”越说越暴躁,生气黄芪动了他的画。
跟她闹?黄芪笑而不语,故意双手拿起画作从左到右,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观赏。
皇帝表现得以为自己画得还勉强能入他人之眼,暴躁的情绪很快平息,紧张地等待黄芪的评价。然而陆昭仪担心的是黄芪会再次把画作撕烂。
果不其然,当黄芪探到陆昭仪眼中的担忧时,“嘶”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把画作一分为二,丢入湖中。
皇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画……”他跑到栅栏旁看到自己的画作要沉入湖中,连忙想翻越栏杆下去捡。黄芪一个眼色使向小夏,小夏连忙拉着香芙一人抱腿一人抱腰,将皇帝拉回来。
“坐。”黄芪说。
皇帝挣扎着,呼哧呼哧喷气,嘴皮掀掀想骂人,却是骂不出来,大概气傻。
小夏明白她的主子要皇帝坐,皇帝不坐,那么她就得帮忙让皇帝坐下来,“皇上请坐。”小夏边说边示意香芙和自己一起使劲,把皇帝按到座位上。
充满强逼的意味,不仅显得皇帝懦弱无能,更展示了皇后不可一世的威风。
“大胆,你们退下!”陆昭仪气得脸色发青,就连腔调也变了。
小夏怕香芙不懂皇后的作风会吃亏,连忙拉着她的手一起退到水榭外。
“什么胆大胆小的?什么意思?”银月洒在黄芪仰起的脸上,绝色傲然,明眸淡淡地睇着陆昭仪,就像猫看着老鼠。
陆昭仪打了个激灵,迎着黄芪的轻蔑义正严辞地说:“虽然你身为皇后,可叫婢子强行让皇上坐下就是犯上,希望你记住,有皇上才有你。”
如果黄芪真的和皇帝两小无猜,大概就要直接借皇帝来打脸,不过那是假的,她心知肚名。特别在他珍视的陆昭仪面前,黄芪想不落下风,得上心。
包括皇帝在内,大家都以为黄芪要斥责陆昭仪。
黄芪偏偏不怒反笑,灵光一闪之间仿佛从脑海找到些什么有用的,瞥向桌子时,发现还有空白的宣纸,信用拈来一张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