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被周朝歌说愚钝非读书识字的料,她有空闲时还是跟着圆圆学习,上道的成语略懂几个。如今娓娓道来,她感觉自己能与皇帝并肩。
翻身做主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道理。”皇帝深以为然,“朕不洗了,进去骂她两句再说。贼婆娘。”
小秋也不拦皇帝,笑咪咪地退到旁边站好。
皇帝稍为整理衣物,头高抬,摆出“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接着用脚揣开虚掩的门。
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几乎气得破功——
黄芪坐在秀墩上,正在拿剪子,满脸不屑地剪迷迭香香囊。
看到皇帝进来,她不过抬抬眼皮,手没停下,继续剪,一下又一下把绣艺非凡的精致香囊从底角开始,剪成碎条。
香料与蓝彩零落满一地。
“周朝歌!”皇帝怒吼。
外头的小秋吓得赶紧把门合上。
黄芪站起来,拍拍裙上粘着的碎屑,扔下剪子走到软榻坐下,漫不经心地说:“皇上直呼本宫之名,有何贵干?”
皇帝脸色阴沉,气头上不说话。
黄芪弯唇,鄙夷地说:“不平则鸣?”
皇帝蹲下,明明只是小小的香囊,不知为何就是生气,“你不该剪烂它。”
黄芪满不在乎地说:“微不足道的玩意,剪就剪了。”皇帝因她剪了香囊而暴怒,她心里不知多快意,方法果然用对了啊。
自信+1。
至于香囊,对不起,牺牲了你,成全我,在某方面,你是伟大的。
皇帝捧起碎屑,快步走到黄芪面前,撒了她一身,“你给朕小心点,别出错,不然!”
“不然咋的?”黄芪呵的冷笑,玉手轻轻捏着自己修长的脖子,“是要掐本宫的脖子,令本宫断气?”
皇帝阴冷的目光随她的动作而转动,脸上略过一丝不自然,怒极反笑,“你吃醋,报复朕。”
黄芪差点笑出声,皇帝是魔怔了吧,陆嫁真和小秋巴着他,他就以为自己万人迷?她瘫在软榻上,无趣地道:“能令本宫吃醋的人尚未出生,本宫闲瑕时常祈求上天让他快快降生,好让本宫尝尝滋味。”
“你!”皇帝火气登时上窜,“简直不要脸。”
黄芪坐起身,抚了抚自己左颊,不可思议地说:“要脸干什么?你说?”
皇帝不明所以,盯着她没表示,只是冷沉的目光经不起撩拔,总是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细微而调皮的嘟唇喷气的动作,都不愿意错过。
“首先本宫脸就这样,生来如此无法改变;其次,古来就是人不要脸无敌!此脸又非彼脸,此脸别人想要要不来;彼脸,不要也罢,反正比本宫没脸没皮的人多了去。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