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冷漠地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旁人知道越多越危险。
“是。”小秋匆匆退下。
阮氏很快来到兰玲池侍候黄芪洗浴。
黄芪整个人泡在热水里,舒适又惬意,手上拿着贤妃的看诊记录细读,大概就是说她久咳不癒,气虚体弱。
阮氏脸色有些苍白,一边给黄芪梳发一边问:“弯弯,太晚了,头发明日再洗可好?”而她在看什么,阮氏不问。
“嗯,奶娘帮我按摩下脑袋瓜子。”黄芪把线本抛到后面的矮几上。
“好。”阮氏手法娴熟,黄芪很享受。
“奶娘,你见过贤妃,觉得她是一个气虚体弱的人吗?”黄芪不知朝歌皇后本体还在时,阮氏是否像现在一般,并不贴身跟随,还是因为照顾楚音霞的原因,阮氏才没跟在身边。叫阮氏来,主要是想问下她对贤妃的看法,毕竟是多吃了十几年盐巴的人,比较有见识。
阮氏很慎重,“弯弯,咱们不懂医术,望、闻都不晓得要点。只是说奶娘平时听贤妃说话,不似气虚,可她咳是有一段时间了,进宫前就听说有病在身。”
黄芪依据贤妃的出身还有两次接触判断,贤妃在闺阁时就与朝歌不善,斟酌一下才道:“最清高就是她,最矫情也是她,我看明日我到宗人府找张英张罗皇上临幸妃嫔的事,她还能装下去。”
阮氏问道:“弯弯,你疑心她一直装病躲避侍寝?”
“我估计她本来装病想躲避入宫为妃的事,但太后怎么可能放过林家,进宫后看到皇帝的德行,就一直装着呢。”黄芪说着自己的见解,“她现时静观其变,但以后会怎样难说。”
“对,她本人对权力的玉,望,还有林家的未来,都需要仔细思量。但装病这事,弯弯你不要妄下判断,若在外面提起,万一贤妃真的有恙,岂不是落人口实?”阮氏赞同,但不敢附和贤妃装病。
黄芪没作声,让阮氏把她头发盘起来,再接过浴巾起身穿衣。
阮氏欲言又止,少倾后,她问道:“奶娘听说你晚上又闯了祸……”
黄芪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阮氏叹了口气,忽然感觉与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有了距离,忧愁地道:“小秋来喊我时,眼睛红红的,你教训她了?”
黄芪却问:“奶娘你觉得雨竹和香芙如何?”要提拔人的话,应该和阮氏打声招呼更好。吃人家的奶长大,关系更比生母亲近,应该好好维护大家之间的关系,给足够的尊重。
阮氏微愕,大概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奶娘觉得香芙那小姑娘倒没什么,雨竹有点小心眼。”
“是器量狭小,还是有小聪明?”黄芪不太明白阮氏的意思,用人需谨慎,还是得仔细问。
阮氏从来不会自恃身份用家长式的语气说话,为黄芪系好带子,再套上一件罩衫后,拉着她的手坐到圆墩上。她细看着自己的命根子,面容明明未改,性子却到底与之前有异,兴许是一夜长大了吧,不再是只是直来直往的单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