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容高深莫测地说:“哪里,太后怎么会跟皇后计较小事,毕竟是她亲自挑选的人,而且外戚诸臣大半身在曹营,他们的女儿如何,难说呐。”既然皇后摆出姿态要重新做人,要和妃嫔们较劲立威,刚好看上去也有能力,正是太后的好棋子。
多的不说了,说多了芙蓉也不懂,说多了探子怕也没脑子记下来。
原来贾容刚才察觉有诡异的人影闪过,猜想应为己方暗卫。
芙蓉确实不懂,但她深深地明白到为何贾容能当大总管,而别人不能。
“回去吧。”贾容微阖着眼,摆摆拂尘,昂首宽步。
他其实并不喜欢玉,他也想要一颗夜明珠,放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里,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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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刚才皇后想借你的命……他们的女儿如何,难说呐。”暗卫把贾容与芙蓉的对话,一字不漏地报上。
“退下吧。”
“遵命。”
精美的花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紫碧色的木鱼上,素净的手拿起木捶轻轻敲击。
慈悲否,不知。
忏悔否,不知。
摄心否,应是。
“哀家道贾容此去甚久,原是芙蓉不知事,误哀家之事。”
御书房中有六人,皇帝、太后、蜀王李文盛、太傅闻自璋、羊明、董志,然而无人应声。
“虽然皇后行为乖张,可进了宫门就是哀家的孩子一般,哀家怜她年岁尚小,蜀王你还是多担待吧。”
蜀王沉声道:“臣谨遵太后旨意。”
“回头哀家还得好好教训贾容这厮,他向来有坏毛病,总是道听途说少不了挨板子。”
蜀王答道:“太后,臣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贾公公虽有不是,却对大夏忠心耿耿。自先帝驾鹤仙去,总有人居心不良企图挑拔我李氏,妄想离间李氏皇族好从中获利,实是居心不良。太后若是杖坏了贾公公,岂不称了歹人的心。”
御书房沉默了约莫半刻钟。
“哀家惶恐,闻太傅以为呢?”
她调了风向,星火漫向闻自璋,他是文臣之首,德妃闻霜的祖父。
闻自璋实在想不到太后居然有此手段,能把监听自己心腹所得之言堂而皇之地公开。
“太后宽宏,微臣听说皇后有意陪皇上读书以通智窍,此是长进之举。虽说可能白费心机,但皇后上进之心值得嘉许,无论于公于私都应给予机会。至于贾公公,王爷说得有理,贾公公得太后教晦,身为大总管心有忧患也是我大厦之福,请太后宽恕他失言之过。”
“两位爱卿知哀家之难矣。……皇上,你且用功,哀家帮你管着江山,一天两天可以,却不能长久,将来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男儿郎的天下。”
皇帝坐在书案前,无精打采呵欠连连,听得太后提起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站在边上的羊明赶紧踢了踢皇帝的靴子,皇帝蓦然惊醒,连忙站起来瞪着太后,“啊?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