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安没想到皇后居然敢当着众妃嫔面前与自己撕破脸,她本以为皇后会借机讽刺赵妃,给大家一个台阶下!河安气得不轻,恨不得拿杯子砸烂皇后的脸,但在彩霞有力的提醒下,勉强保持仪态。
“本宫心中有何刺?嘴上有何莲?圣白的白莲吗?本宫也不敢当。倒是皇后你何等手段,故意踢赵大人下水,还威胁温杰等人替你作伪证。东湖郡主爱子心切,登门拜访想讨个公道,熟料皇后有恃无恐,足足让东湖郡主等了半个时辰才愿意放行,期间又诸多动作,更亲自到清竹苑去,做什么呢?本宫不知。”
河安是保住了身为公主的姿仪,却收不住嘴巴这把刀:“是杀人灭口吗?还是……?”
“娘娘,真的是您故意推赵大人下水的?妾身听说东湖郡主是太后……”
“刘昭媛!”贤妃脸色大变,紧忙喝停刘昭媛。
正殿倏地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几息后,又可听见明显的心跳声:呯呯呯……
不知是谁。
黄芪靠在椅背上,看看谨慎的贤妃,又看看脸青唇白的刘昭媛。其实在刘昭媛说到“故意”二字时,就可以制止她了,但贤妃偏要等到提及太后才出言喝止,这所谓的“手帕之交”并不是很牢固。
刘昭媛没有恶意,可是她的大嘴巴必须要吃点亏,不然不长记性。
刘子健和宁远侯府在这场风云际会中,有着特殊的意义。前者是周朝森知交,后者影响朝局,二者又皆为一体。
刘昭媛就是个散发着浓烈硫磺味儿的炸弹,药引子随时会被人点燃。
正在思考间,黄芪听到邓昭容说话。
“娘娘,刘昭媛一向心直口快,并无其它意思,请娘娘原谅她无心之失。”
既然邓昭容出头,那么黄芪只好回应:“不知邓昭容是否也曾听说此事?”
邓昭容不禁如履薄冰,如何说都是错。
邓昭容合上眼睛,调匀急促的呼吸后才道:“回娘娘话,妾身深居简出,并不知道千秋湖发生……”她蓦然停下,惊怕地抬首望向正中央宝座上的少女。
失言,她也失言。
若然不知,怎地能道出事发地点?
无论在公在私,此事都该保密,不得传言,但结果是整皇宫无不知无不晓。
邓昭容望着皇后,一个脸色惨白,不知所措;一个粉面桃腮,气定神闲。
前者羞愧地垂下头。
黄芪不是想为难谁,只是想套些话,好借题发挥而已,邓昭容的话还是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