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事,在黄芪的脑海中,不过是几个生硬的文字而已,即使亲临书中,却非亲临战场,并没太多感触。鬼知道她当时经历了什么,会这样写。赣地和福闽那边打两年仗,什么好日子都折磨烂了吧。
奇奇怪怪的,逆贼也没打开新局面,堂堂大国朝廷怎会拖上两年呢?有猫腻吧,不知道与现时的朝局有没有联系。
等下次系统大人出现时,得打听下才好。
“逝者已矣,生者珍重。”黄芪猜测邓昭容应该有相熟之人死于战事中,才会幽伤难平。
邓昭容报以一笑,然后垂眸默然。
贤妃却是尴尬,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功之臣喜气洋洋,痛失亲属的未亡人痛苦难平。
“国泰才能民安,愿我大夏富强繁盛,天下太平。”贤妃和颜悦色地说。
黄芪露出些许倦意,轻轻鼓掌道:“说得好。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歇息吧,好好准备准备,不一定翻谁的牌子呢,可无论翻中谁,都要做好本份,切忌得陇望蜀。”
众妃嫔起立福礼告退。
慧贵人走得很慢,希望皇后能叫住她,然而黄芪任她离开。
未几,雨竹急匆匆来报,说是石榴园中有一株石榴树竟然枯萎了。
“娘娘,河安殿下说要进园子闲逛,婢子们陪侍进园,进去后殿下发现其中离坤和宫最近的一株露出败迹,彩霞姑姑说就是散花天女来了都救不活。”
黄芪早有准备,只是未料居然由河安亲自开启这个几方博弈的计中计,不以为然说:“死一棵石榴树而已,大惊小怪作甚。”少顷再问:“你所说是公主之言,还是?”
雨竹谨慎地说:“娘娘,河安公主未曾强调枯萎的石榴树离咱们坤和宫最近,只是婢子观察所得。”
黄芪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洪姑姑,命花匠检查下吧,可能是老树,熬过了冬天熬不过夏天。”
洪姑姑领命,还是派其它宫人去传令,自己陪在皇后身边。
黄芪扶了扶顶上礼冠,有些疲倦地道:“本宫乏了,想歇息。你们随本宫去书房换身轻便衣裳吧。”她要找皇帝,合计铜铃藏毒一事。
雨竹忙问:“娘娘,那婢子是继续跟着河安公主吗?”
“你说呢?”黄芪反问。
雨竹连忙福身退下,赶去河安那处。
去书房时,黄芪示意洪姑姑支开其它人,就连小冬也支开了。
黄芪换好衣裳后,瘫坐在八宝椅上,小声道:“洪姑姑,本宫给你交个底。”
洪姑姑去到门口那边守着,确定没发现有偷听后,才躬身请黄芪继续说。
黄芪道:“你记得本宫从乾元宫取回来一个铜铃吗?”
洪姑姑记忆犹新,答道:“婢臣记得,当时弄脏了,娘娘还用水盆泡着它,后来命小兰看守。”
黄芪笑了笑,“之后说那盆水端到后头去了嘛,接着隔天小冬把整盆水倒进他们所说的那株石榴树中,所以,你懂得怎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