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有预感,此事不简单。
如果只是张美人要害皇帝,何须劳动河安亲自出马。而且若单纯只是张美人要害皇帝,那么得知她取走铜铃时,为何没行动呢?刚才她也没发现张美人有何异常,而且没人过问铜铃,也没人追究什么。
应该是将计就计吧。
他们想利用她,不太好,她可是喜欢以直报怨的人。
皇帝没有错过黄芪若有所思的表情,惊讶地问:“皇后觉得事件不简单?”
黄芪真的困了,催促道:“别装蒜,知道什么赶快抖给本宫,不然本宫在外头丢脸,就是你丢脸。”
皇帝已经查清楚太后下一步计划,但不想告诉她,“这个事情,横竖看上去当事人并不在乎。”
张美人不在乎吗?
黄芪冷哼道:“事出反常必妖。”
皇帝右手绕起黄芪一络乌丝,放到鼻端,轻道:“睡吧。若朕收到有用的消息一定会和你分享。”
黄芪“哦”的了声,“你能分辩本宫发丝沾染了多少种香薰吗?”
既然皇帝小动作多多,再聊几句吧。
皇帝满不在乎地说:“朕管你呢,别落下野男人的气味就好。”
说起男人,黄芪想起了亲手提拔的禁卫,“那个曾元杰近日如何?”
曾元杰其实就是皇帝的人,那日借黄芪之手调到御花园当值,方便皇帝掌握御花园四周的状况。
皇帝沉吟道:“他是朕的人。”
黄芪恍然大悟,又有些不悦,问道:“你挺了解本宫的性子嘛,帮了你大忙,怎么报答本宫?”
皇帝笑问:“你想要什么?”
凝着她会说话的明眸,嗅着她萃芳的体香,皇帝心里突然响起一把声音:我愿意给你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只要你开口。
皇帝忽然有些腼腆,是这样么。
黄芪认真地想了想,暂时没什么想要的,“不如这样吧,你答应帮本宫做一件事,等本宫想好有什么事情要你帮忙时,再告诉你。”
皇帝愕然地张大眼,故作犹豫不决:“万一你要朕的脑袋呢?”
黄芪扬起手拍在皇帝脖子上,“你脑袋是金子做的还是吃了能管长生不老?”
皇帝松开她的发丝,瞄向她腰间,只系了香囊,毫不犹豫地捉起放在掌心把玩,是白玉兰的香味,清新怡人。
他心情很好,不想逗她,爽快地道:“好,答应你,在朕能力范围之内。”
黄芪本来想打听下彩霞什么来头,却又嫌自己管得太多,暂时放下,把眼前的事办妥再说。“钟正伦那边没麻烦了吧?”
皇帝不觉有些扫兴,她除了日常事务外,就没别的可说吗?“朕已经安排好,他最多还能逍遥两个月。”
“厉害了。本宫先睡一会。”黄芪觉得钟正伦方面应该没她什么事,扶风的婚事也吹了,经过昨日“绞肠痧”侍女中毒身亡之事,太后有了顾忌,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逼婚。
她突然灵机一触,“你说我装病,明日就去碧水山庄可好?”
皇帝惊奇地问:“你不管铜铃之事?”
黄芪丢给他“你真傻”的表情,“坤和宫的一举一动,除了本宫沐浴睡觉外,都有人日日夜夜监视。本宫从你那里取回铜铃并拿水浸泡,再到小冬把有毒的水倒在石榴树上,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