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森一声冷笑,没想与秦梓柏纠缠,转身离开,三两下消失在密林间。
秦梓柏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他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外有外,可未曾想比他武艺高强、气势完全不输他的人居然想接近皇后,接近天下最完美的女子,接近权力的巅峰,并且不臣服于他,这对他来说是难以容忍的。
秦梓柏回了碧水山庄,站在前殿最高处的屋顶上,俯视泽兰宫,迷人的桃花眼锐利又阴沉。
周朝森也没有离开,绕个圈,藏身于一颗参天大树上,能看到泽兰宫,也能看到秦梓柏,唯独看不到神秘的黑衣人,也不想进泽兰宫一探究竟,确定秦梓伯不会乱来沾污她的名声即可。
至于神秘人的身份,他也必须要查出来,除了她之外,绝不允许还有人在他掌握之外。
夜,漫长。
黄芪回到寝室后,和小冬二人飞快把衣裳鞋袜换掉,小冬把弄脏的物件打包起来塞进箱笼,紧接着拿棉布将地上的泥印子抹干净,再把抹布卷好放到角落,明朝拿去清洗。
黄芪瘫在椅子上,表面平静如水,内心浪花起伏。
小冬偷眼望去,还对自己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勉励自己以后要好好表现,不能给主子长脸,也不能丢脸。
“主子,我在外面守着,有事您唤我。”小冬其实并不知道黄芪为什么突然弄醒她,带着她逃亡似的跑,也不敢问,更不敢说主子您早点睡,或是分析一下刚才那两个黑衣人什么的,小心翼翼退了出去,留下黄芪安静独处。
黄芪眼前时不时浮现银环蛇影,确实心有余悸,可令她耿耿于怀的是,不知是神秘人惊动了秦梓柏,连累周朝森不能成功进来找她,还是周朝森发现另有神秘人想接近泽兰宫出来阻拦。
总之,她见不到周朝森,就难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令人心焦的事,他只给了两天时间,让文珂假死混出去。睡醒睁大眼睛就算一天,可谓时间紧迫,若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铤而走险。
再者,神秘人是谁,属于哪方势力?
可是无论是哪方势力,私下见她并无任何益处,莫非前来行刺?
黄芪想到这里,眉头一跳连忙坐直,紧张兮兮地围着寝室转了一圈,最后走到衣橱前站定,心想拿件厚点的罩衫放床头吧,如果有人刺客闯进来也不至于春光外泄。
谁料刚打开衣橱,猝不及防被人用力一扯,无法抗拒地撞进一个厚实又暖和的胸膛。
“艹……!”黄芪张嘴就骂,同时抽出腰间佩剑想要拼命,直到熟悉的气味钻进鼻子,连忙抬头惊愕地问:“原来是你,怎么来了?”
“皇城闷,出来走走。”隐藏于衣橱中的神秘人轻说,嗓音却不是湖畔的粗犷,反而清醇如窑藏珍酒。
“吓得我,以为还有谁对本宫虎视眈眈。”黄芪将剑入鞘,想退到外面说话,却又被他双臂箍住,“放开行不行?”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溜到行宫外,会情郎吗?”他将头埋在她肩窝,又轻又柔的声音明明像情人的呢喃,偏偏暗藏戾气,令人心惊。
听在黄芪耳内,就像她是他的附属品一般,必须受他支配,没有随意来去的自由,心中极度不爽,斥道:“你先拿开你的狗爪子,再离本宫远点!说的什么狗屁。”
“给朕说中了,恼羞成怒吗?”他不单止不松手,勒得更紧了。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若不是黄芪将双手放到他胸膛上。
“你再不放,我叫了。”黄芪又气又恼,小皇帝脑子怕是有病,说不清楚。朝歌皇后哪来情郎,还三更半夜出去会情郎,他患的臆想症不轻。
“叫什么?”他语气充满嘲讽的意味。
黄芪大声道:“叫.春!”一万只泥马送给你,死王八,瞎BB!
她冥思苦想就没想到皇帝会胆儿肥潜出皇城到碧水山庄来,来了就没好事,破坏她的计划,一肚子火还没发泄,光听他阴阳怪气瞎扯,还没完没了,心眼得多小。
“你叫啊,朕也想听听。”皇帝右手粗鲁地扯她上衣的系带。
黄芪见他来真的,抬起右腿就要撞向他的致命部位。他只往后一退便避开,马上用左手紧紧按着她的臀部,防止她再次攻击,而右手都不扯系带了,直接从腰间往里面探去,凝脂般的肌里,贴上就肖魂。
他欲罢不能,一路轻轻往上抚,碰到碍事的诃子,急不及待要扯下,脚趾头却倏地传来痛感,令他稍稍清醒。
“要为情郎保持完壁之身?真是可歌可泣,不如告诉朕,你的情郎是何方神圣,说不定朕能成全你们。”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踩烂你的脚趾头!”黄芪慌乱中只想到此法,将所有力气汇在右脚上,去柔躏他的左脚大趾,果然凑效。
“你答了朕的话,就放你。”皇帝气都不喘,微沉的语调抑着深沉的*望,也不知是不在乎,还是不把她那点力气放在心上。
黄芪实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没好气地斥道:“我的情郎还没出生,满意了吗?我要等我四十岁的时候,去睡二十岁的少年!”
“那去往四十岁的十四年间,怎么办?”皇帝大概笑了,语气透着愉悦,却没有摘下头罩与面巾的打算,自始至终只用一双不带情感的冷眸望着她。
黄芪感觉到身上的钳制松动了些,微微扭了扭身子,呼了口大气,桀骜不驯地道:“与你无关。”
“黑衣人是你弟弟?”皇帝终是放开了黄芪。
“不是。”黄芪连忙才转身走,不想与皇帝靠得太近,却才两步,又被他从后抱住,紧接住拦腰抱起,眼前一花再次看清物事时,已经被他压在床上。
“朕身上的催、情药还未消,你若想做神仙,朕捎你一程。”皇帝左手擒住她一双手腕置于头顶,欣赏着她的气急败坏,怒气从她美眸喷薄而出,撩得他心都化了,右手分开她结实健美的长腿,好想带她飞,往乐园沉醉。
黄芪的怒火却突然消失无踪,好奇地问:“你今晚抽的谁?”
皇帝高涨的热火,在她天真无邪的水眸凝视中,也随之消弥,浮躁的心也归于平静,躺倒在她身侧,揽着她的香肩轻道:“你猜猜?”
黄芪刚才不过是随性而为,未想竟然可以抚平皇帝的躁动,意外之余也很欣喜,笑道:“小秋!”
皇帝凝着她的唇,桃红色的唇,娇艳极了,却不及原来浓烈如火的大红色好看,但她毫无心机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