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看扶风给华瑾逼得都发飙了,不知好笑好气,但为了表现自己高高在上、遇事不乱的良好品性,意味深长地道:“到底是谁用心不纯呢?舌枪唇剑就能分辩么?本宫以为日久见人心。你们且等下,别败坏本宫游湖雅兴。”
华瑾见掀不起风浪,深知皇后不简单,也不敢再造次,退一步道:“娘娘金玉良言,老奴莫敢不从。”
扶风也不甘人后,要说最好的赞美之词:想了想道:“皇后明察秋毫,扶风向来佩服。不知我是留在降香院,还是陪同娘娘出游?”
黄芪站起来,扬扬大袖,凤穿牡丹花纹在大袖中飘舞,栩栩如生,更衬得她美艳无双。
来不及收回目光的华瑾不由看呆,幸好没烫伤,不然真是暴殄天物,要对付她是一回事,毁去她的容貌又是另一回事了。
黄芪故意晾着扶风,望向大门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何不抛下恼人千事,赴美好时光之约?
“人生,唯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起驾吧。”黄芪仪态万方,往外走去。
华瑾不由自主地弯腰下拜,“恭请娘娘大驾。”
黄芪都离开了泽兰宫,华瑾还没直起腰杆,还是小冬回头找她,“姑姑,你还呆这呢,娘娘性子很急,她要骑马下去游览,咱们得快些。”
华瑾浑然不知自己居然礼了那么久的礼,忙敛神道:“你快去陪着娘娘,咱们众多婢子之中,唯有你会骑马能跟得上娘娘的脚步。其它出游所需用度,我昨晚就准备好了。”
小冬亲热地挽着华瑾地手往外走,“姑姑,娘娘就是那性子,有时候很好相处,有时候十分恶劣,看谁都不顺眼,你知道她要发脾气的时候,那是地动山摇,谁敢劝她?就是咱们宋夫人也不敢,就只能等主子自己消气。她若笑时,简直是春暖花开。”
华瑾若有所思,随口道:“娘娘真是大夏最好看的姑娘。”
小冬不满地说:“哪里,都说德妃天下无双,我们主子连第二都排不上。”
华瑾状若好奇地问道:“怎么会呢?谁说的胡话。”
小冬无奈地道:“天下人说的。”
华瑾骂道:“那些狗东西不长眼。”
小冬把头靠在华瑾手臂上,“哎哟,姑姑,你可不要生气。我们都习惯了,主子也不在乎。”
华瑾拍拍小冬背部,安慰道:“娘娘真是人美心善,你要学娘娘一样,不要跟不长眼的畜牲一般见识,只管侍候好娘娘。”
小冬开心地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行宫外。
宽敞的地堂停着马车与英姿飒爽的骏马,黄芪已经骑着一区通体雪白,马鬃却乌黑油亮,名为惊雪的马,精神奕奕。
“你们磨蹭得很。”黄芪看着小冬与华瑾之间的亲昵模样,猜想路上小冬肯定给灌了蜜糖,真是个没机心的,宋夫人就放任她们在朝歌皇后身边?
她已经忘了,其实这都是她作者亲妈给安排的贴身婢子。
小冬连忙放开华瑾,挑了一匹适合自己骑的棕马,“主子,我们是先到山脚下吗?”
行宫距离山脚不过一里路。
黄芪笑道:“对,咱们走。”她说完,扬鞭轻轻打打惊雪屁股,惊雪马上扬蹄慢跑。
身姿矫健的它,跑起来特别稳,黄芪丝毫不觉得颠簸,比上次去猎守骑那匹马好多了,可能是因为那匹马已经受人毒害之故,可惜。
秦梓柏安静地注视着黄芪,含着春水似的眼眸映着她飘扬的大袖衫,被她衣摆千娇百媚的牡丹花引了魂。
文人言说大夏才女辈出,却无人能出牡丹其右,就是有第一美人之称的闻霜,也因性子清冷而喻为梅质玉姿傲雪凌寒,却无人拿她与牡丹相比。
那么到底是牡丹好看,还是朝歌皇后更好看?
秦梓柏不知道,所以拍马急追。
越过小冬,赶上黄芪,与她并驾齐驱。
黄芪不满地说:“秦世子,你要么慢些,要么快些在前面开路。”
秦梓柏仗着整个行宫的护军都是他的人,也不担心光天化日之下昨夜两个黑衣人还敢来,着了迷后就算难克制自己不要急着一亲芳泽,却难以控制自己不靠近她。
多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
“微臣肩负保护娘娘要任,自然要紧随左右。”他略为依靠黄芪半个马身,边说边回头看她,风流迷人的桃花眼透出丝丝诱.惑。
在后面的小冬看见,一颗心莫明快要飞出胸口了。
目前没有任何女子能逃过他的专注凝视,然而他知道,注意在皇后身上无功而返。
她那么高傲,高傲到不屑一顾。
又怎能求她与她的婢子、或是其它女子一般,一见沦陷呢。
偏偏越是冷漠越是撩人。
“娘娘,你说微臣对么?”秦梓柏不仅欣赏黄芪的态度,还喜欢她的声音,发怒时高亢有力,娇嗔时清脆悦耳,就不知……肯定娇媚腻人,好想……
黄芪动动嘴角,最终没作声,再轻轻挥鞭,惊雪跑得更快了,一下子超过秦梓柏,回头睨他一眼,“本宫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秦世子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