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秦总的往事囫囵写出来,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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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宋辞无言以对。
曾锦浩突然笑了笑,说:“其实也不能说是‘曾经’,我现在依旧很喜欢你。”
宋辞保持沉默,静待下文。
曾锦浩看着宋辞,说:“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并不打算追求你,就像《锦时》的mv,仅止于喜欢。我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我从来没有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而且我有自知之明,就算我追你,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不如就保持现状,反而要美好得多。”
宋辞说:“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为什么,就是想让你知道。”曾锦浩说:“其实我之所以会接《盛势》,就是因为知道乔姐要让你演男一号。虽然现实中不能和你谈恋爱,在戏里和你爱一场也不错。你不觉得萧文钦和苏为春之间的关系不似爱情却胜似爱情吗?苏为春为了萧文钦,不惜背叛自己的亲生父亲,堵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一次次死里求生,却从来没有背弃过萧文钦,这样坚定不移的深情难道不比爱情来得更动人吗?”
的确。
“我和你看法相同。”宋辞说:“萧文钦和苏为春之间的情谊的确是《盛势》的一大亮点。”
曾锦浩笑着说:“所以,我有信心能演好苏为春这个角『色』,就怕我到时候入戏太深。”
作为搭档,宋辞觉得自己有必要鼓励一下曾锦浩,于是说:“我相信你。”
曾锦浩笑了笑,说:“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宋辞问:“什么事?”
曾锦浩语气凝重:“离秦颂远一点。”
宋辞并不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忠告,他明知故问:“为什么?”
曾锦浩说:“因为他太危险,和他在一起绝不会有好下场,袁兆磊就是前车之鉴。”
宋辞微微一笑,说:“多谢你的忠告,我会的。”
曾锦浩伸出右手,“握个手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宋辞伸手和他相握,谁知曾锦浩骤然发力把他扯进怀里,左手顺势缠上他的腰,在他耳边小声说:“一分钟,不,三十秒,就让我抱你三十秒。”
宋辞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作声,也没有挣扎,静静任他抱着。
三十秒转眼过去。
曾锦浩说:“宋辞,你要好好的。”
话音刚落,他在宋辞脖颈上印下一个薄如蝉翼的轻吻,然后放开他大踏步走了。
宋辞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去找郑直。
上了车,宋辞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被曾锦浩吻过的地方。
郑直一边开车一边问:“曾锦浩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希望合作愉快之类的。”宋辞说:“郑哥,送我回学校吧。”
路上,宋辞翻看《盛势》的剧本。
台词虽然诘屈聱牙,但和语文课本上诸如《离『骚』》、《滕王阁序》、《过秦论》之类的古文相比也并不算特别难背,只不过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弘德高中门口。
宋辞把厚重的剧本装进书包里,说:“郑哥,你能不能想办法再帮我接一部电影?”
郑直思索片刻,说:“乔亚敏对《盛势》的期待那么高,估计拍摄周期要比预计得长很多,起码也得半年吧。等《盛势》拍完,《瓶中闪电》和《骸骨与砂糖》也已经上映,而且这两部电影在上映之前会分别参加金像奖和圣丹斯国际电影节的评选,而且我还听说《瓶中闪电》上映之后会代表内地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到时候你的知名度必定会随着电影水涨船高,各种片约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任你挑选,更主要的是你的身价将会是现在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现在专心把《盛势》拍好,等过了八月之后再接新戏,到时候就不是戏挑你而是你挑戏了。”
宋辞觉得郑直说得很有道理。
他只是太想完成和秦颂的那个约定了,所以有点儿急躁。
“最晚十月份之前,我必须接一部片酬不低于一百五十万的电影。”宋辞说:“这对我很重要,郑哥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郑直疑『惑』,“为什么一定要是十月份之前?”
宋辞说:“因为在十月份之前,我必须为灿星赚够一千万,这是秦总给我定的目标。”
“放心,你绝对会超额完成目标。”郑直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美人堂口红广告拍摄的具体时间定下来了,情人节那天上午十点开始,棚内拍摄,没有外景,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
宋辞心里十分高兴,面上却不『露』半分,调侃郑直说:“这样你就可以和女朋友过情人节了。”
郑直嘿嘿笑了两声,说:“这是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宋辞心思一动,状似随意地问:“你打算怎么庆祝?”
郑直脸上的笑意加深,说:“也没什么特别的,送花,送礼物,一起吃饭,全世界的情侣不都是这么过的嘛。”
宋辞问:“你期待从女朋友那儿收到什么礼物?”
郑直想了想,忽然脸红了,连耳朵尖都跟着红起来,嗫喏半晌,才小声说:“我希望她把自己送给我当礼物,我们还没那个过。”
宋辞也毫无预兆地脸红了。
他和李焲昨天晚上应该算是做过了吧?
郑直突然反应过来,看着宋辞问:“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也谈恋爱了?”
“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宋辞拿起书包,开门下车,“郑哥再见。”
“再见。”郑直摇了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距离第三节课下课没几分钟了,宋辞在后门站了一会儿,等下课之后才走进教室,惊喜地发现钱志耕回来上课了。
“嗨。”钱志耕笑着同他打招呼,依旧阳光开朗,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宋辞问:“你身体好了吗?”
钱志耕拍拍胸脯,笑着说:“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宋辞说:“那就好。”
钱志耕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跟董百川聊过那件事吗?”
“嗯。”宋辞点头,“他没有否认。”
钱志耕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宋辞说:“他应该不会再犯那么愚蠢的错误了。”
钱志耕叹了口气,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宋辞微笑点头,“很有道理。”
第四节课下课后,宋辞问钱志耕:“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钱志耕有点儿受宠若惊,和宋辞同桌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邀请他一起吃饭,他连连点头,笑着说:“要要要!”
两个人一起去食堂,下楼的时候碰到任思凯,三个人一起走,到食堂排队打好饭,温婉早已占好桌子等着他们了。
落座之后,宋辞向温婉介绍:“温婉,这是我同桌,钱志耕。”
温婉便自发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温婉,宋辞的前同桌。”
钱志耕笑着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温婉开玩笑说:“这是现任和前任的历史『性』会晤。”
宋辞也跟着笑了笑,只有任思凯没什么反应。
三个人重又变成四个人。
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宋辞问任思凯:“你这两天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没事。”任思凯顿了顿,说:“宋辞,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宋辞说:“当然。”
任思凯说:“那十分钟后篮球场见。”
宋辞点头,说:“好。”
*
宋辞回教室放了饭盒,直接去篮球场。
任思凯已经到了,站在三分线外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悠长的弧线,精准地砸进篮筐里,落到地上,弹跳着滚到宋辞脚边。
宋辞弯腰捡起来,运球走到任思凯身边,照着他曾教他的技巧投篮,篮球飞出去,“哐”的一声砸到篮板上,被弹飞出去。
任思凯跑过去把球捡回来,拉着宋辞走到球场边,坐在石阶上。
正午的阳光亮得有些晃眼,宋辞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任思凯,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任思凯低头凝视着地上的一小团影子,很久都没作声。
宋辞有些不安,“思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任思凯终于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问:“宋辞,当初和我分手,是你自愿的吗?”
宋辞一愣,不答反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任思凯说:“回答我,你是不是自愿和我分手的?”
宋辞沉默片刻,说:“是。”
任思凯澄澈的眸子里浮起一抹痛苦的神『色』,“没有人『逼』你?”
宋辞说:“谁会『逼』我?”
“比如……”任思凯顿了顿,说:“我舅舅。”
任思凯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他不会突然问这些。
宋辞斟酌片刻,说:“他没有『逼』我。”
任思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纠结矛盾到了极点。
沉默许久,他再次问:“那你知不知道……我舅舅他……喜欢你?”
宋辞低声说:“知道。”
任思凯自虐般地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辞说:“年前。”
任思凯看着他的脸,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宋辞短促而坚定地说。
任思凯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心依旧是沉的。
“我舅舅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凡是他看上的东西和人,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弄到手。他不关心别人愿不愿意,他只管自己开心快活。所以,迟早有一天,他会强迫你和他在一起。”任思凯突然转身握住他的肩膀,说:“宋辞,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宋辞听清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你说什么?”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任思凯重复一遍,说:“不是真正的交往,而是假装在一起。我舅舅最疼我,只要他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就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
宋辞承认,他心动了。
但他绝不能这么做。
他已经利用过任思凯一次,并狠狠地伤害了他,如果再利用任思凯,他就真的是个人渣了。
宋辞说:“不,我不能利用你。”
“没关系,是我自愿的,你可以利用我。”任思凯强自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即使是假的,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宋辞的心脏骤然一痛,“思凯……”
任思凯紧接着说:“我真的没关系,我也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做出任何让你困扰的事,我只是想帮你,真的。”
宋辞看着他,说:“思凯,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我真的不能那么做,那样对你太残忍了。而且,我相信秦总绝对不会强迫我的。”
最后一句自然是违心的话,只是为了让任思凯安心。
“不,宋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陷在了多么可怕的境地。”任思凯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蓦地浮起一片决绝,说:“你要面对的,不止是我舅舅,还有……我外公。”
宋辞心中一凛,故作懵懂,问:“这和你外公有什么关系?”
任思凯没有正面回答,缓缓开口:“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我妈、我舅舅和外公之间的关系十分恶劣,我也从没有见过外公,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外公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等我再长大一点,才知道我妈之所以和外公断绝母女关系,是因为我爸的关系。那是一个很俗套的公主与贫民的爱情故事,公主深爱贫民,却遭到国王的强烈反对,国王把公主囚禁,甚至派人去取贫民的『性』命,贫民侥幸逃脱,公主也留下一封决绝的书信,逃出囚牢和贫民私奔了,从此过上了集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任思凯顿了顿,说:“可是我却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舅舅和外公的关系也如此恶劣,不管我怎么问都没人告诉我。直到去年,我舅舅的好朋友徐东卿,就是温婉做手术那回帮我们的那个医生,他被我磨得不耐烦了,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宋辞安静地倾听着,内心隐隐生出期待。
对秦颂了解的越多,他打败秦颂的可能就越大。
“我舅舅一开始是喜欢女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长到十七岁,突然就对女生没了兴趣,开始和男生谈恋爱。
他喜欢的第一个男生叫陈树,是他的同班同学。两个人谈恋爱谈得特别张扬,整个学校没人不知道他们的事,但没人敢管。
舅舅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开了一场特别盛大的生日派对,陈树作为他热恋中的男友,自然也参加了。
就是这场派对,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外公十八岁就结婚了,舅舅十八岁的时候,外公还不到四十岁,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候。
陈树在派对上见到外公,立即就被吸引了,从那之后就开始找各种理由往家里去,还时常留宿。也不知道是哪一天,陈树成功爬上了外公的床。
在外婆因为车祸去世之前,外公和外婆非常恩爱,车祸发生时,是外婆从副驾扑到外公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保住了外公的『性』命,而外婆去世后,外公虽然正当壮年却没有再娶,人们都说外公对外婆用情极深,所以,谁都没想到外公会和陈树发生关系。
事情是被舅舅撞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