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年穿着白衬衣浸泡在浴缸里,细长的手指难耐的拉着衣领。
柏宿看到这一幕,握着门把手,没进去。
“...崽崽?”
容知反应有些迟钝,转头似乎很平静的看他一眼。
精致白嫩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很克制的压抑着体内的躁动,尽管体内血液躁动不安,气息也依旧是稳的。
“我很快出来。”
她以为柏宿要洗漱,从浴缸里站起,结果脚底一滑又给摔了进去,头撞到浴缸边缘发出‘咚’的一小声,疼的她顿时闷哼。
脑袋更晕了。
就不该喝那两碗补汤,比春.药还猛。
柏宿瞳孔骤缩,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将她捞起来,带出的水流浸湿衣衫也不管。
他把人抱到床边正要放进去,一只手就握住他的手臂,带着几乎能灼伤皮肤的热度,透过衣衫传递到他的皮肤上,烫的他浑身一颤。
“崽崽,”柏宿忍的额角突了突,咬牙哑声道:“你的伏羲九针放哪了?”
针灸似乎有排毒解毒的功能,没准备用针灸把体内热气给逼出。
到了这种时候,他反倒更冷静。
容知抬手虚虚一指,揪紧他的衣袖,“放我下来。”
柏宿蹙眉:“我抱你上去。”
容知小幅度摇头,自己撑着他手臂,在他惊慌的眼神中跳下,而后背过身,抖着手解开衣扣。
柏宿瞬间明白她的想法,忙不迭去找银针。
再回来时,少年已经把自己剥光趴在床上,深蓝色的绒被只盖到腰间,和冷白如玉的肌肤对比格外醒目,白的晃眼。
柏宿目光掠过那道纵横腰际的疤痕,狰狞又恐怖。
他记得,像这种面积的烧伤,一般都要进入一个池子里治疗,那种感觉不亚于二次创伤,比一开始烧伤还痛。
也不知道当时才十五岁的女生是怎么熬过来的。
光是想想,他嗓子眼就扯紧发干的难受。
“...柏宿?”
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容知轻咳一声,嗓音低低的唤道。
柏宿拉回神绪,将布包在旁边一字排开,他没有针灸的经验,容知缓了缓,在爆体而亡和被扎死之间选择后者。
“我说一个穴位和针,你就找到对应的把针捻进去。”
好在他对穴位有了解,不算全新手。
不然容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柏宿嗯声,在少年时不时停顿的话语里,找到伏羲九针的每一针,对应穴位刺进去。
刚开始不算熟悉,扎错还有血流出,换来就是少年一声低哼。
“别紧张。”
柏宿掌心分泌细汗,但下针的动作很稳,闻言抿了抿唇,将最后一根针捻进穴位,“没办法不紧张。”
他的冷静自持和镇定碰到她都能轻易破碎。
容知攥紧枕头,感受着体内逐渐消下去的热度,忍不住笑了下,“多练练,下次就稳了。”
“没有下次了。”柏宿拉过椅子坐到她面前,伸手撩开她额前黏湿的发。
他什么都没说,眼底的愧疚和心疼却险些溢出来。
眼前的少年微微侧过脸,湿发轻搭几缕在颊边,愈发衬的皮肤白皙细腻,那双好玩的狐狸眸悠然微眯,盛放着属于他一人的靡.色。
——去看心理医生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柏宿抿唇,眸光深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