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如电般的双眸直视夏侯兰,逼得后者又有那种刀斧加身的寒意,顿时从心底生出几分惧意,以其骄傲性格也不得不退避三尺。
司马睿生怕惹恼了这杀神,忙恭声道:“当日若不是将军手下留情,我兄弟二人早与那数千卫戍军将士一起成了孤魂野鬼,在这里先谢过将军不杀之恩。这几日暂居港中,又得将军照料,司马睿铭记于心不敢稍忘。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但凡将军吩咐,我俩绝不推辞。”
吕布看起来颇为欣赏司马睿的不卑不亢,这般年纪的少年郎很少能有这样的涵养,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那钢铁般的轮廓也似乎柔和了几分。
他缓缓起身,行至那巨大地图之前,沉声说道:“说的不差,只是你二人是本将军的战俘,作为我的私有财产而已,又有何资格来拒绝某所言的一切……”
生杀大权俱在他手,这虽然是事实,但二人却是听得分外刺耳。
到底是枪宗子弟,心中的那份傲气绝不会被生死左右,只听得夏侯兰强忍心中惧意,昂首喝道:“枪宗之中,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我夏侯兰就算是血溅当场,你也休想如此折辱于我。”
司马睿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沉默的态度跟难移的目光,已经要将说的话表达清楚,正如童渊临行前交代的那样:义之所在,不惜身!
“原来是枪宗子弟……”
端看二人神情俱是一派正气,虽未曾在武道一途中登堂入室,但这份属于武者最难得的傲气与自尊,却是在此刻展现无疑。
本以为吕布闻言会恼羞成怒,却是一反常态哈哈大笑,缓缓说道:“看在童渊面上,某可以给你们两条路选择。一是斩去四肢做成‘人彘’送到何进军中,二是留在军中听某差遣不得违抗。”
夏侯兰冷笑道:“做梦!”
吕布道:“先别着急拒绝,某可以答应你们,只要有一日你们能够在某戟下挨过十招不死,便还了你们的清白之身,如何?”
司马睿跟夏侯兰对视一眼,与其被做成人串子,倒是这十招约定看起来是个机会。而且一想到能够跟如此高手对抗,二人武者的心就有些按捺不住的熊熊燃起,不免有些意动。
思虑一番,司马睿代为做主,狠下决心道:“我们选第二条,不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宁死不为!”
吕布微微颔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道:“以你们的实力,就算要替某做那些事情只怕还有所不逮,某并不指望。”
二人面上一红,还不及多说些豪言壮志,却见吕布随即指着司马睿道:“从今以后,你便是某的马夫,照顾赤兔儿的日常事务,不可怠慢。”
马夫?
如果让帝师司马防晓得自己的儿子去做了一个马夫,也不知那张老学究的脸上,会爆发怎样的失望与愤怒?
如果让恩师童渊晓得自己的亲传弟子去做了一个马夫,也不知他会不会从钜鹿赶来,将这个不争气的徒儿戳上七个八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