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马夫的身份略微显得有些低贱,但的确没有违反之前所说的条件,比起战俘更是“美观”了不少。
司马睿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后,最终无奈的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想原来那马儿唤作赤兔儿,倒是颇为形象。
一旁的夏侯兰见司马睿莫名其妙的成了个马夫,原先那大户公子的身份这回可全泡汤了,虽身陷囹圄仍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谁料又听得吕布说道:“至于你嘛,就为某执掌炎天画戟,若有丝毫懈怠,吕某便将你剁碎了喂狼。”
夏侯兰的不满顿时溢于面上,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年轻气盛的他坚信自己只要精炼枪宗武技,总有一天能够狠狠的杀一杀吕布的威风。
念及于此,他只得暂时臣服道:“是……”
吕布冷峻的脸上显出一丝罕见笑意,故意使了个眼神,那夏侯兰只能长叹一声后乖乖的来到画戟身旁,勉强充当起了护戟使者。
他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召唤司马睿上前,将之前的黑盒交与他,吩咐道:“替某走一趟,二十里外何进大营。”
司马睿吃了一惊,如今并州军跟汉帝兵戎相见,却不知道身为丁原手下悍将的他为什么要与何进暗通款曲?又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个俘虏去行这秘密之事,难道不怕自己逃跑泄密吗?
似乎是看出司马睿心中所想,吕布缓缓说道:“你二人是洛阳军中唯一活下来的俘虏,由你去最适合不过,便是那何进恼羞成怒将你杀了,某也不会可惜。况且,能用一个马夫去羞辱堂堂大将军,只是想想就感到好笑……”
如此坦然的直白,倒是让司马睿一时哭笑不得,只能苦着脸色接过那黑盒子,思量后道:“不管生死如何,将军可以答应我好好待我师兄吗?”
吕布见司马睿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知他会错了意思,不免笑道:“某只是让你将此物送到何进处便可,使些巧法便可全身而退,你又何必存着这般死志,忒的愚笨了。”
司马睿听了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丝清明,似乎抓住了某种重点,但在吕布的催促下只能趁着月高风黑先行一步,朝着那卫戍军大营飞驰而去。
自三千先锋军被吕布杀了个片甲不留后,当朝大将军的亲弟何苗率领三万人马与并州军野战一场,可惜损兵折将无数以至于败退十里,只能带着残兵败将等待援军。
其后大将军何进听闻其弟之败大为震怒,亲率大军数万,上将百员,浩浩荡荡的逼近孟津港。
在司马睿二人养伤的那十几日里,并州军虽然依旧兵峰无铸,但面对近十万大军的攻城拔寨还是力有不逮,就连最为精锐的并州狼骑也开始仿佛陷入泥潭的难受。
如今风云突变,冀幽二州等地的兵马频繁调动,似乎也没有了以往的默契,让这一支孤军在外的并州精锐越发感到急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