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坐在这偌大的内堂中,虽然颇为担虑,但知道欲速则不达,也只得暂时忍耐。
好在有左丰愿意帮忙,倒算是眼下难得的一个好消息,毕竟在他的猜测中,张辽所用的恶毒计策中,有很大一部分需要汉军的协作,才能有效的损耗吕布真力。
只是想到恩师跟吕布此时也许已身处危险之中,自己却在这监军府好酒好肉享受着,这心里头真不是滋味,连这些美食也形同嚼蜡。
只是没过不一会儿,他便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四肢有些软绵,那脑海里有一重重的声音叫着他闭上眼睛,仿佛那疲倦在一瞬间就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不应该啊……
他暗道自己如今已是人元中阶实力,实不该有这么疲惫的感觉的……稍稍一想,他便想到了左丰跟卞喜身上,莫不是这二人想要对自己不利?
正想着呢,那外头似乎传来窃窃私语,紧接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来到这内堂,自然是那左丰跟卞喜。
他们瞧着司马睿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得大笑起来,尤其是那左丰露着阴沉笑意,呵呵笑道:“什么武道高手,到了咱家这里还不是略施小计就给收拾了,真是个无知的小孩儿。”
那卞喜面露奉承之色,对左丰笑道:“干爹,我瞧这少年精气内敛,即便是在我军中也少有这样神态的,可能还真是有些本事,不知道干爹你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
瞧这卞喜的年纪也不比左丰小几岁,谁知道竟是如此的恬不知耻,大概是为了权势竟对一个阉人口称干爹,连祖宗的脸面都不要了。
而这左丰却是坦然受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膈应,反而笑着说道:“今儿咱家这一趟险些丢了性命,要不是这俊小子的师傅出手救了咱家,只怕都回不来了……对了,这酒菜里的迷药下得够吗,咱家可警告你,这俊小子出身不凡很有些本事,可不要给咱家出什么意外吧?”
卞喜笑道:“干爹放心,我就是担心这些武道中人跟常人不一样,所以特意加了一倍的药,就是头牛也不成问题,更何况是这么个俊小子。”
左丰很是满意,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咱家在他们那几人手里吃的苦头,就得在这里找回来,可惜了这小子心肠不错,却是落得个做替罪羊的下场。”
司马睿虽然头昏脑涨,但听觉不曾失去,所以能够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果然是这左丰暗中谋划。
只不过这左丰若只是为了掩饰之前在范阳山下的窘境,想要杀人灭口来维持自己监军身份的尊严,说句便宜话,倒也能够让人理解一二。
但司马睿没想到这阉贼的人心居然这么狠毒,明明是自家恩师从吕布的手下把这人救下,可反过来却是恩将仇报,实在让人不齿至极。
急虑之余,他努力的镇定心神,运气使劲想要将体内的毒性逼出来。
好在那丹田之处忽得涌起一股热力,顺着他的奇经八脉急奔而上,将脑海里的昏沉稍稍消退了一些。
司马睿有感于此,不由得一喜,知是龙魂在发挥力量了。
这龙魂之力,不但可以将使用者淬体洗髓,而且平时隐藏在体内不易被人发现,在关键时刻可以协助规避这世间大半毒性。
其功效之强,即便不能当场根除,也能将所中毒性消减大半,几乎有神农谷的“辟毒珠”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