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此时龙眉一挑,冷眼说道:“既知吾,为何随那张辽阻吾归路?”
冯习大惊失色,忙道:“末将不敢,末将之前并不知道吕将军,只是上峰传令说是有巨寇挖掘皇陵,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吕布道:“奉了谁的命令?”
冯习为难道:“这是军中机密,末将说不得……”
那亲卫郝萌之前杀得性起,此时身上尤带着几分煞气,一把提起冯习怒喝道:“他娘的,你最好乖乖的回答我家将军的话,否则这些人就是你的下场!”
冯习瞧着周边满地的伏尸跟无主之马,又见吕布神情冷漠,似有不耐,这心里真是惊骇不已。
当下他不敢再做隐瞒,如捣蒜一般连连点头,急声言道:“是……是大将军府传来的文牒,末将总不能去忤逆大将军的命令吧……”
大将军,何进……
吕布闻听自己顶头上峰之名,却是面色如常,让人根本瞧不出是个什么神态。
张任本是等在一旁准备看好戏,谁知吕布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下不由得微微起了几分敬佩,不过随后又是大为不耐,暗骂对方装模作样。
倒是那郝萌立刻暴怒,大骂道:“这狗贼肯定是记恨当初在那孟津港外,将军杀了他不少卫戍嫡系,又顾忌将军武力,所以不敢来明的,便趁着这次长安之行与那张辽勾结设下了这重重陷阱……怪不得他那么轻易的就同意咱们远走长安,原来早就想好了要置将军于死地,好一举吞灭我并州军上下……”
司马睿听郝萌所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只是却也存在几处疑点,当下心中一动,劝说道:“郝大哥稍安勿躁,我瞧此事大有蹊跷,未必是那何进所为……”
郝萌闻言险些要爆粗口,不过想到如今处境,只得按下性子说道:“要不是那何进耍心机,这各处关隘岂能被那羽林卫的张辽随意调动,又哪来的胆子敢谋害我家将军?”
司马睿想了想后,言道:“我瞧那何进虽然有些霸道固执,但却不是个奸诈之辈,更不会与那张辽同流合污,岂非自降身份。”
郝萌道:“可这厮都说是何进写的文牒,岂能有假?”
司马睿笑道:“那文牒不假,可那大将军印虽是重要之物,但在大将军府却也并非只有何进一人可用,不排除有人假借何进之手欲害将军……”
吕布凤目一寒,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司马睿道:“将军,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咱们得罪的卫戍元老可不在少数……况且如果真是何进所为,那么现在前来围剿我们的就不会是四关守军,而该是帝都卫戍精锐……”
吕布闻听后呵呵一笑,道:“一些无胆鼠辈,本以为成不了什么气候,想不到竟可隐忍至此方才发动,倒是小觑了他们……”
司马睿道:“将军可有人选?”
吕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以炎天画戟挑起冯习,冷声问道:“告诉吾,那张辽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