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怡然不惧,面色如常。
此时,一道慵懒声音从内传来:“曹云,让司马睿进来说话。”
曹云面上一窒,道:“可是殿下……”
等不来其他的回应,这位心思狡黠的小黄门已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当下只得侧身让开道来,可心里的怨恨正随着他的目光紧盯着司马睿不放。
司马睿毫不在意,几步快速入内,对自己的逾越之举甚是抱歉,躬身抱拳道:“司马睿深夜叨扰殿下,大不敬之罪。”
刘辩披着保暖的戎衣,大概是因为虚胖的缘故,所以向来都是极为怕冷,但此时却是光脚走来扶住司马睿,道:“司马,你又来这一套,此时四下无人,你何须如此见外。”
对于太子殿下的礼贤下士,司马睿心里头感激万分,当下却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如此直面说出,毕竟一切都只是小凤起一个人的猜测而已,若是因此而劳师动众,不说对他司马睿如何如何,只怕对刘辩的威信大有折损,弄不好还要安上一个“偏听偏信”的中庸定义。
刘辩见司马睿迟迟不语,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后者如此迟疑,因而忍不住开玩笑道:“司马,外头叫着要进来的是你,如今憋着嘴不说话的也是你,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司马睿想了想,毕竟是事关太子安危的隐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壮着胆子将小凤起的猜想简陋的说上个大概。
刘辩大吃一惊,比司马睿当时的模样还要来的瞠目结舌,良久方道:“你这说的都是真的?”
司马睿不好意思回答,只得应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虽也觉得颇为可疑,但仔细想想还是颇有这等可能,因而才连夜前来知会殿下,希望军中诸人能够对此有个警惕,最不济也得派出兵马去上游瞧瞧,以防万一。”
刘辩想了想也是正理,当下便使唤在房外伺候着的小黄门们,火速前去知会港中重要人物前来。
现下太子有请,何人敢做怠慢。
不一会儿,陈到,太史慈,张绣等军中要员依次到达,因不知刘辩深夜召见有何要事,故而人人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尤其是瞧见那司马睿先人一步早在房中等候,有些人的神色就更是微妙的很了。
再过一会,冀州地境的各路要人也在冀州牧韩馥的带领下急忙赶至,见刘辩一脸的凝重神色,不由得开口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要连夜召集臣等前来?”
刘辩咳嗽一声,将前因后果大致阐述一遍。
一时之间,这房中落针可闻,诸人面面相觑,瞧着司马睿大有异色。
蓦然,有人哈哈大笑起来,道:“殿下多虑了,这位司马校尉也多虑了,莫说冀州安稳无事,便是真有阴险小人想要趁此机会兴风作浪,咱们这白马港多年来在此地固若金汤,便是对方想要使得这灌江之计,那也不过是蝼蚁撼大树罢了……当然,若是殿下觉得不安,可再派出兵马沿岸查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