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目中一寒,脸上的笑意尽去。
对于他而言,因为性格的原因而对万物万事都保有几分怜悯善意,但唯有父母二字不容玷污辱没,那是他不可侵犯的底线。
——更何况对方辱及的是他自出生都不曾见过的母亲,是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的母亲!
该死!
那人见司马睿一时说不出话来,还自大的以为是被自己给吓到了,正要威风凛凛的再说上几句,却突然觉得腾云驾雾一般飞身而起,随即重重的摔倒在地,连半点反应都做不出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这人在这一击下……是生是死……
剩余几人吓了一大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清,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才醒悟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好歹,想要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可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人,如何是一位人元高手的对手,才片刻的时间内就已被全部打倒在地。
不过比起之前那个口出不堪之言的同伴来说,他们虽然也痛得嗷嗷叫,但至少没有那么惨。
这几人素来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物,见司马睿软弱可欺的时候那是威风凛凛,见后者大发神威的时候自然就摇尾乞怜了,全部跪倒在地大声求饶,痛哭流涕的模样若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司马睿在半道犯事呢。
司马睿制住这几人,心里头的烦闷躁动多少释放了一些,当下冷声喝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些什么?”
这几人听了后,你看看我,我看着你,想要隐瞒一二,可耳边听得司马睿的一声冷哼后,当下忙不迭的坦白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奉了家中少爷的话,来这里请人去府中做客,绝无谋财害命的意思啊……”
司马睿冷笑道:“请客有请客的道理,哪有你们这般抢来的,我瞧着可一点都不像,倒是像极了那作恶的匪徒。”
几人唯唯诺诺的不敢搭话,可因为身上担着上头的命令,总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吧,但瞧着司马睿武技高强的深不可测,因而便想借着主人家的威势吓唬,好让后者知难而退,于是壮着胆子吐言道:“好汉不要误会,我们乃是西园折冲校尉王凌的亲卫,可能刚才行事有些鲁莽,但的确是请人去府中做客,你若是不信,便跟着我们去见王校尉就是了……”
司马睿一听,险些笑出声来,不屑说道:“胡说什么,我刚才就跟王校尉……”
说到这里,他是戛然而止,当下已是醒悟过来,几步上前走到那车马附近,想要动手掀开车帘又觉得有些唐突,因而只得言道:“请问,车里坐着的可是刚才在那高府唱了《小雅》跟《鹿鸣》的姑娘?”
稍等片刻,一只莲藕般洁白的纤纤玉手掀开车帘一角,一道轻柔含媚的声音悠悠传来:“外面的……可是让奴婢唱那曲儿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