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的笑容如浮挂在腥红的嘴上一般,有种灼透人心的感觉。
妈唉,敢情是碰到了我的顶头上司了,主管上面有经理,经理我猜就是隔壁那胖女人,但于我虽是在隔壁,却是咫尺天涯,因为县官不如现管嘛,我入职的是理货员,当然直接给我饭吃的就是这个叫陶然的女人了。
不讨厌。我倒还真的觉得她有种天然的风韵。表态也干脆,我纠结的第一件人生大事,就此解决了,只是她那诡异的一笑,却是一直搁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什么故事不故事的,我现在的生活,还真就过成了故事,只是无法道出无人说去。
“以后叫我陶姐就行了,合作愉快,今天你去吧,明天放你一天假,后天带健康表来。”
伴着这脆声,我朝回走去。
“合作愉快?妈唉,难不成现在理贤下士都理成这样了?我去打工,应该是她平时正眼都不会瞧的下级,咋就合作了?”脑子被陶姐的诡笑搞得一团乱,但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我有了工作了,今天,江怡莲应该给我画个红勾,而更重要的,我觉得,宛如新生。
此时咕噜叫的肚子一下子提醒了我,中午了,早上一个馒头还真不顶事,但心里很高兴,这是我成为这个“金海洋”后办的第一件人事,算成功吧。
折过转角的巷子,下个坡,就到“家”了。唉,我现在,还真得努力地让自己适应,有江怡莲和昊昊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如果回去把这事告诉江怡莲,她会不会脸上又出现那抹红晕。想想,我竟然有了点莫明的小激动。
巷子在这个小城算偏的,加之大中午,大家都忙活食欲那点事,几乎没人,却是奇怪地停了辆车。无德,车停巷子,还让不让人走路了,不过与我无关,我只想快快回去,家里的娘俩不会是把最后二十块钱给我了吧,她们吃什么啊。
我加快脚步,就在准备快速地掠过车子边时,突地,后车门啪地一声打开,重重地拍在我身体上。
猛击让我身体朝墙边倒去,还没等倒下,车里呼地蹿出两个人,不由分说,一下子将我掠上了车后座。
一连串的动作,电光火石一般,被强行塞进车后座中间时,才回过神,刚想张嘴,眼前突地一黑,一个黑头套将我整个头套了个严严实实。
我啊地大叫,脖子立刻被一双大手牢牢地卡住,跟着一个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金海洋,你这条烂狗,再叫他妈弄死你!”
我的叫声刚出口就被卡了回去,脑子嗡地一下:“完了,什么路数,看来,还认得我。”
黑暗中能感觉到车在急行。卡着我的手松开了,我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却再也不敢出声,凭我的直觉,此时只要不大叫,还不至于真的弄死我,不能硬顶,看情况再说。
车明显有了颠簸,心里一紧,这绝不是城里的平稳的街道,应该是出城了,该不会如电视剧里的情节,把我弄到什么地方丢掉毁尸灭迹吧。
冷汗呼地蹿满全身,这个“金海洋”,我终于相信,还真就是条烂狗。
约摸半个小时,车停了。
我被两个家伙拖下了车,架着朝前走,深一脚浅一脚,地面很不平,几次差点绊倒,胳膊被两个家伙快扯分了家。
我能明显地觉得有光感时,身后呯地一声,是关门声,应该不是普通门,不然没有这么大的声响。
扑地一下,我头上的头套被扯了下来,一下子涌来的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两个家伙还是架着我没有松手,慢慢地适应了光亮,睁开眼。
看清了,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却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杂乱得很,就我们站的地方有个空地,吊着一个明晃晃的电灯,身后确实是两扇大木门,边上包了铁皮,外面虽是中午,却难透进光来。
我面前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约摸五十多岁吧,小的应该和我差不多,而架着我的两个,也是两个小年轻。
“黑社会?偷人体器官的?”妈呀,我在电视中看到的所有不好的情节呼地全涌上我心头。我扭了几下,两个家伙恶狠狠地将我按得更紧。
“大,大哥,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哆嗦着,看来,想要强跑,门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爆笑。
“金海洋,你条烂狗,你不会真把脑子喝坏了吧,答应的事,真忘了?”
那老的阴阴地开了腔,走近我,抬手端起我的下巴,灯光下,我的眼被强电灯光刺得犯晕。
“老大,别废话了,我们直接去!”旁边的小年轻不耐烦地咕噜着。
“你懂个屁!”老的突地一声阴笑,“他答应的事,我们叫师出有名,强上,那叫犯罪!”
“嘿嘿嘿!就是就是。”架着我的两个家伙此时松了手,左边的一个阴笑着对着老的讨好,“老大就是老大,高明,他答应了我们的事,至多算通奸,强上,那叫强奸。”
“啊?什么跟什么?”我心里又是一紧,听他们的话,似乎还真的有事,而且关乎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