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直愣愣的样,老的阴着脸又说:“金海洋,你脑子真坏掉了吧,那我来提醒你一下。”
“那天你又赌输了,还喝得烂醉,找我拿了码钱去翻本,翻个屁,又输个底掉,你亲口答应,让你媳妇陪我一星期抵债的,这么快就忘了?”老的阴笑着说。
天啦,我脑子轰地一下。就算完全不知道以前的事,这下子我也明白了,这个“金海洋”,连狗都不如,居然想到了用媳妇抵债。码钱我还知道些,就是赌场里的高利贷,一天不还能翻几个跟斗。
“金海洋”这损招都能出,平时该是混蛋成啥样。我瞬间也明白了,为什么我妈,还有江怡莲,连杀了我的心都有的原因。
“我真答应过?”我愣着问,脑子急转,“不成,得想法脱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呼地一下,两个家伙又一左一右架上了我,“别想耍花样,金海洋,你他妈就一烂狗,白瞎了你如花似玉的媳妇,跟着我们老大,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跟你这死狗强。”
“嘿嘿嘿,怕是你媳妇早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吧,闲着也是闲着,让我们老大用用,你无债一身轻,哪天说不定真会翻了本。”
两个家伙一唱一和,面前被他们叫做老大的家伙一直阴笑着看着我。
“金老大,别浪费时间了,让这家伙签字。”
一直和老些的站在一起的小年轻掏出一张纸来。
咦,这老的姓金?
奇怪,金姓不多,居然还和我一个姓,诡异。
那张纸被小年轻展到我眼前,一瞟:我,金海洋,自愿让我媳妇江怡莲陪金富路一个星期,两厢情愿,立此为据。
哇呀,这老东西叫金富路。这么好个名字,却逼着我干这种缺德事。
“夫债妻还,天经地义,公平吧,金海洋,你说你这小子,艳福倒是不浅,那世修来让一朵鲜花插你这牛粪上了。”
架着我的两家伙又开始冷言冷语。
热血直涌脑门,不管了,我猛地一挣,得意忘形的两个家伙猝不及防,被我挣脱,低下头,猛地朝着前面的金富路撞去。
呀!头还未撞到金福路,背上猛地挨了两棍子,是那两家伙。一下子扑倒在地,牙嗑出了血。
呼地一下,我又被拉了起架死了。
呸!和着嘴里的血水,我啐向金福路。
啪啪!脸上又挨了两巴掌,嘴里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是面前的小年轻出的手,打完后还甩着手,嘴里骂骂咧咧。
金福路阴着脸,一努嘴,小年轻会意。走到我跟前,抓起我的右手大姆指,在我嘴边摁了摁,一下子摁到了那张纸上。
一个血红的血指印,刺得我心里生疼,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早听话,何必呢,你就是贱!”小年轻的指头几乎点到了我额头上。
“记住,欠债必还,天经地义,回去后让你媳妇收拾着点,三天后我们老大去找她。”小年轻恶狠狠地开了腔,随后一挥手,扑地一下,我的头上又被套上了黑头套,和着血水,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算是捡回了命吧,我又被塞进了车里,车子一路急驶,应该是把我送回去。
心里恨死了“金海洋”,还真就是个烂东西,该是做下了多少孽,无端地让我受了。
但我现在,就是“金海洋”。
天!我脑子一个激灵,努力地让自己清醒,我该不会被打迷糊了吧,我怕自己在这两个角色中纠结不开。是的,我得活在现实,我现在,还就是金海洋。
这顿打,还真没白挨。我咬着牙,是的,脸上糊满的血水真真切切地告诉了我,我现在应该和过去的我告别,而做好“金海洋”,是我现在的别无选择。
更大的悲哀在心头浮起,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此时的苟活,居然还是用江怡莲换的。
脑子一片纷乱,耳边渐传来了车声人声杂乱声。
跟着,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