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下,这转变,我的天,不是魔怔了吧,我是一会儿在云里飘,一会儿被摔在地啊。但江怡莲说的“一家人”三个字,倒是让我心里很受用。
洗完,躺沙发上。真的累,心累,身累,我强迫自己的脑子要休息,身份的转变,太多的信息,让我无所适从。
早上准时六点,我从沙发上弹起来时,江怡莲居然也起来了。
睡衣睡裤,凹凸有致。我的天,江怡莲说起来不是漂亮,而是有味道,越看越耐看。
“注意点安全。”江怡莲低着头说完这句话,又快快地进屋了。
这女人,早起,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么一句话。
出门时本能地看了眼贴着的表格,昨天的打上了对勾,而今天的日子,居然也打上了对勾。
心里一忽儿涌起一阵不一样的感觉。而同时,又被另一种情绪死死地压住,江怡莲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她是多么盼望一份好日子啊。
没忘了揣上手机。到了超市。
李姐早来了,收拾着,见了我说:“手机好用吗?”
我一笑说:“还没开封呢。”
李姐脸一红:“号码还不知道吧。”
我说我给你打一个不就知道了。李姐拿过手机,按了号码,递过她的手机,我存下,说:“这可是我存的第一个号码。”
李姐又是脸上微微一红:“以后号多了,我这个号,怕是你没时间打啊。”
我笑笑说哪能呢。客人多了,我和李姐忙了起来。
李姐很尽职,不断地问着我关于线下调查的事,我很耐心解答着,但心里也有点不解,至于这么多问题吗。
江丽突然来了,叫我和她一起去。
这几天,方案紧张实施中,不能松气,我忙忙地跟了她走去。货架里几个熟女眼热热的。
又到了江丽的办公室,刚站定,江丽啪地掏出一个手机朝桌上一扔:“哦,给,这个,你先拿去用吧,别说是我给的,不然又得狂风暴雨了。”
这女人说话就是怪,我心里有气,但不好发作。
我掏出手机说:“李姐给了我一个旧的,可以用了。”
江丽一愣:“李姐,哪个李姐,就那理货的?你,你和她没什么吧。”
我一愣,这什么话,这江丽和我什么关系,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我说:“她是带我的,给我个她用过的旧手机,没什么吧。”
“最好没什么,你这人,没定性,我丑话说前头,别扯些不清不楚的事,你有家有孩子,该懂事了。”江丽收起手机,没半句客气话。
什么跟什么啊,这江丽,能算会掐啊,居然知道我有爱人有孩子的,不和她一般见识,哪怕她这御姐样儿装得特正。我笑笑说:“不会的,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坏了。”
“哼,坏,你坏起来,可比这坏多了,不说了,调查那老女人催得紧,你加把劲,晚上要出结果,报告你弄个毛稿,哦,对了,你等会晚上加急开个会,把结果统上来,按加班算。”
江丽啪啪一说。我一愣说:“这个,得和张姐说一下,她是组长,她才能召集。”
“你这左一个姐右一个姐的,听着真不舒服,这样吧,我和她说,你下去抓紧弄。”江丽白我一眼的同时,我逃也似地跑回了理货组。
刚到理货组,张姐就急急地拉了我,“海洋,这事,急了。”
我们这里通用的法则,说话就是这样,大家一阵哄笑,全听清了
晚上自然是去弄那二面的加班费搞不成了,不过这调查,我其实心里早有了谱,于我,还真的简单。
会开会,晚上快九点了。一帮熟女硬是拉了我,到了夜宵档里,啤酒摆了一大圈。
轮着喝,我也在这气氛中放开了。
大家红了脸,明着是凑份子请我,可我发现,大家都是一种发泄似的放松。
“我说海洋,你行不行啊,天天苦着个脸,是不是你那位没让你挨边啊。”
张姐喷着酒气嘻笑着。
“不是没挨边吧,我感觉是挨过了头,要不然,这小鲜肉那能这么萎啊。”大柚子梅姐斜着眼上下扫着我。
我被啤酒胀得难受,只笑不答话。
“嘿,说什么呢,人家可不是久留我们这的,别把人耳弄脏了。”李姐倒是说了一句话。
“就你能,你怕是夜夜受不了吧,瞧你那位天不敢犯人不敢惹的样,你可别把海洋带歪了。”大家起哄。说的当然是李姐男人连山。
我也突然想起,后门王哥王重肯定认识连山,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告诫我的。看来,连山倒是名头挺响的。再说,他帮我解决问题时,那团手就揉碎的纸片,让我对连山和李姐,倒是更感好奇。
“算了,别误时间了,海洋还得回去弄那些个字呢,散了吧。”张姐声招呼,呼地起身,起急了,上衣绷开了一个扣。
“开了开了,姐啊,你怕是今晚熬不住了。”大家又起哄。
哄笑中,我起身,朝回走去。
走得慢,一方面是醒酒,另一方面,我心里在打腹稿,这点啤酒,还真的于我无事,学校聚餐时,我白的都能来个八两的。
熟悉的巷子,到了中段,很静,晚上没什么人了,却是发现一个人影站前面。
前车之鉴,我心里呼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