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居然江丽来到了陶总办公室,两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我看关眼晕。只是江丽看着我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没做错什么,熬夜弄出来方案,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快吧。
我走进去,要搁以往,我会满不在乎地坐下。但面对两个女人,我竟有些怯怯,我真的恨自己这种猥琐气,或许,我现在终于找到了做金海洋的气质吧,也就是这个球样。
“坐吧。”江丽冷冷地示意,我坐到了旁国的椅子上。
偷着瞟陶然,我努力地想找到一点昨晚的影子。但没有,精致的脸,冷冷的眼神,一切,似乎永远有着高高在上的傲然。
“调查报告还不错。”陶然开了腔,有点冷。
好事居然还装高冷,我心里松了口气。
“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刚才我想了,你们到几家源头市场去考察一下,最后汇总,我就正式提交了。”
陶然似乎在对着空气说。江丽反正一直低着头,这他妈什么诡异的气氛,明明是象开会布置工作,搞得人云里雾里的。
“这样吧,江丽带队,你带个人,明天就出发,地方是早定了的,就这样。”
陶然说完这话起身,眼睛看着我和江丽,傻子都明白,这是圣旨下了,我们得立马走人去执行。
我一直不适应这种诡异的气氛,工作怎么搞得这么纠结。
但刹时也明白了江丽刚才看我怪怪的眼神的意思,敢情是要带我还有另一个出差,她觉得丢份吧。
出门
我一听急了:“江总,这个,你不定下人呀,我带谁啊,再说,得和李组长说下的。”
“爱带谁带谁,你怎么还这个样子。”江丽丢下话走了。
我怏怏地下楼,朝着理货组走出。
我再笨,此时也明白了,人家这不是重视不重视的问题,压根我以及这群人,在她们眼里,就如尘埃,低得看不见。
江丽那神情,可能又在心里骂着老女人,怎么让我和她一起去了。
罢罢罢,熬过这阵,我伸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是我的真心话,有点恨恨然。
到了理货组,我和张姐说了这意思。张姐嘴一撇:“上头的意思,执行呗,不过,还是谢谢你海洋,那个加班还真的实惠。”
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加班终于下来了。有钱领,当然是幸事。
“没别人,你亲爱的李姐呗。”张姐有点酸酸的意思。
而李姐看着我的眼也是一跳一跳的,我本来心里有点小火苗,但一想江丽那神情,这火苗扑地一下就熄了,和这冷妖精出门,没什么情趣可言。万幸还让带上李姐,总算有个说话的人。
第二天一早,江丽开了辆红色的轿车,我和李姐早早地侯着。
其实说是调查,不如说是去窥探人家隐私,这好理解,差异化竞争嘛。就在邻市,去远了没参考价值。
一路上江丽车开得飞快,似乎堵着一口气一样。
我小声说:“江总,能不能慢点,安全第一。”
“我再说一遍,别叫我总”,江丽是咬着牙说的,“叫我江姐,还有,赶时间,晚上卖场最能看出好坏来,是不是怕死啊,金海洋,你可不是怕死的角哦。”
这个江丽,不噎人不说话呀。李姐抽出一只手对我摆着,看得出李姐很难受。
“那就叫江姐了,这名字,倒是挺英雄的。”我想让气氛好点。
“哼,你做的英雄事还少啊,这次,你可老实点。”江丽一轰油门,车发了疯似地朝着蹿着,我闭了嘴,心里翻腾开了,这江丽,和我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车过一段集镇,江丽慢了下来。车子突地颠簸了一下,江丽恨恨地咕一句:“天杀的,套路扎钉。”
我不明白,江丽一打方向,车行不远,一家补胎修车的。
这江丽,看来老江湖,我瞬间明白,她是说有人故意布了钉子扎胎啊。但我宁愿不相信,按江丽这个性,想的是人性本恶,而我,却是觉得人性本善,就比如我们理货组,人粗但实在。
江丽下车,恶吼吼地一句:“老板,快点,我这应该是最晚一个吧,都扎完了吧。”
修车师傅一抬头,一脸的皱纹,“这姑娘,怎么说话,象是我们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吧,前头扎,后头修,这买卖,精啊。”江丽一扭小蛮腰,上车去拿包,啪地甩出一张百元钞,“快点修,别找了。”
修车师傅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江丽一眼,“外地的?不知道我田实诚么,你有钱,你有很多钱,你给你们全家挣了很多钱。”
“骂人啊!”江丽一急,甩包就要上前。
我一看不对劲啊,这江丽,领导当惯了,这小镇,是邻市的小镇,她还当自己超市呢。
我一个急跑,把江丽的包抱在了怀里,赔笑:“师傅,赶路的,急了,帮个忙,出门在外,谁没个急的时侯。”
“嘿,你老公说知倒还靠谱,行,这个弄完就修。”师傅又是对着江丽一番打量,把我的汗毛都盯竖起来了,这万一有个什么事的,怎么办啊。